呢?盛瑶光,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好歹你我做过一场姐妹,若是你肯求我,我未必不能帮你。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心底里隐隐有一股爽意,那双水杏眼里晃着得意的光,高抬着下颌瞧着盛瑶光。你看,就算你是盛枝意的亲生女儿又怎么样?就算是我贱到去卖了身又怎么样?现在我还是比你过得好而盛瑶光听了她这番话先是愣了一下,后才咬唇反讥道: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娘难不成也是谁家的真千金?竟要让我们家来攀附你来了。
她根本不知道顾婉玉的那些事情,更不知道柳惜娘已经死了,她只是嘴上不饶人想骂回去而已,却没想到踩了顾婉玉的痛处。柳惜娘的死,是她这辈子难以释怀的遗憾和愧疚,她总觉
得柳惜娘是为了她死的,柳惜娘也是这世上唯一一
个不计回报,
深深爱她的人,是她唯一的一
片净土,盛瑶光一提柳惜娘,她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一下子炸毛,一步跃上前,高抬起手,竟是要抽盛瑶光一个耳光!盛瑶光听见了四周有人在惊呼。
她们俩堵道路中间好一会儿了,你呛一句我骂一句,旁边的人又不是瞎子,自然能瞧见,她们都不曾上前,只是远远的绕着瞧。偶尔还有人小声讨论,大概是说她们之间的矛盾。
顾婉玉和盛瑶光之间的事儿颇为出名,一是因为盛枝意当初的做法就不藏家丑,二是因为顾婉玉本身在京中圈子里就一直引人注目,后来真假千金的事儿一闹起来,她们俩就成了人口中的谈资,谁能都说上两句。“说她们俩是做过姐妹的呢,在以前的顾府。”
“就是真假千金,说顾婉玉是被恶仆调换了。”
“不是恶仆,我听了些小道消息,说是那顾婉玉是一一
一片混乱之中,盛瑶光一把攥住了顾婉玉扇过来的手腕
盛瑶光近期练武,身上早已练出坚硬鼓起的肉块,又被一碗一碗的汤药补满了气血,她浑身都是烧不完的劲儿,只是裹着层层衣服露不出来、叫人容易轻视罢了。而顾婉玉太瘦了,也太轻细,像是冬日里飘着的雪,稍一用力就要被甩出去,只是一个照面间,就被盛瑶光利落的握住了手腕,向反方向一拧只听骨和肉“咕噜”的冒出一声响,顾婉玉顿觉手腕一阵剧痛,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反抗,便“啊”一声向着被拧手腕的方向侧倒身子,试图减轻痛苦。盛瑶光顺势蹬了她小腹一脚,直接将人踹倒。
顾婉玉本就羸弱,被踹了一脚后“啊”一声倒下,然后半点声息都没有了,一旁的丫鬟被惊了一跳,惊呼着喊“姨娘”,然后去扶顾婉玉。顾婉玉身后的私兵立刻便去抓盛瑶光。
盛瑶光也不傻,她踢完就跑,一转身两条腿捣腾的比马都快,大氅在她身后拖出斜斜的一条线,在风里卷着飞,她在墨香街里“呼”的一下跑出去,身后跟着几个私兵,硬生生在人群的尖叫声中跑出一条路。盛瑶光踢的是国舅爷刚买回来的外室,疼爱的不行,后面那几个私兵都怕担责,所以卯足了劲儿追盛瑶光。盛瑶光知道被追上肯定吃亏,所以也咬着牙跑,两拨人在一条街上硬生生跑出了被追杀的气势。
言一跟赵三公子坐马车来的时候,正瞧见这一幕。
他们俩来的稍晚些,正是辰时末,已时初。
言一身份不便,赵三不想露脸一一赵三现在还身陷分桃丑闻中呢,所以两个人都鬼鬼祟祟的挤在同一辆马车上。马车进不去墨香街里,他们俩就打算戴个斗笠下去,但是还没来得及戴,就听见外面热热闹闹的在吵什么。赵三公子将马车的车窗缓缓推开,两个少年郎、两颗小脑袋一起挤到了窗前。
两人往外面一探,就看见盛瑶光在前面跑,后面四个私兵在追。
瞧着那私兵的模样凶神恶煞的,手里的刀都在冬日间闪着寒光,将言一公子惊了一瞬,失声喊道:“朗朗乾坤下,谁家的私兵竟敢当街杀人?”一旁的赵三公子则叹了一口气,道:“太子,您瞧瞧,那是您男男的私兵。”
言一定睛一瞧,还真是。
京城各家各户的私兵们的衣裳都会绣上专门的家徽花纹,远远一望,便能看见,京中的姑娘公子们对其他人家的家徽都如数家珍,以免认错了、得罪了旁人。而他舅舅因为母亲的缘故得来了一个侯位,虽然没有实权,但是有这侯爵位置也够了,他在京城分外嚣张,每每与人起了冲突,都会不由分说的进宫来痛哭一场,因此,京中的高门大户们都对他避之不及。言一不由得拧眉。
自古以来,外戚便是最招人恨,却又最让人无可奈何的一部分。
而一旁的赵三公子又道:“太子殿下也莫要觉得全是你舅舅的错,你想想盛瑶光的脾气,她是吃亏的人吗?”盛瑶光这人,脑子有一点,但并不太多,偏还胆子大,什么都敢干,能跟这几个私兵弄到刀剑相向、人家死追不放这个局面,盛瑶光指定也是做了点什么的。赵三公子本是分析利弊,结果话说完后,却听太子道:“盛瑶光一个女子,就算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也不该如此动粗。”赵三公子惊疑不定的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