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和尚,蔡丰岚选了这门课,就开始痛苦的背书生涯。
白和尚很快发现一个问题。
痛苦的只有他跟蔡丰岚,纪元也就还好?
蔡丰岚安慰他:“习惯就好,在丙等堂的时候,我就不想跟他当同窗。”
“等我去乙等堂了,这家伙又追上来。”
“如今在府学,变成我追他了。”
蔡丰岚说得摇头晃脑,忍不住凑近书去看。
他的近视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纪元不由得想到数科高夫子的叆叇,还有蒙师赵夫子也需要眼镜。
不知道府城的叆叇要多少钱一幅,如果能赚够钱,就给赵夫子买一副用。
纪元翻了页书。
律法许多东西很拗口,也许跟之前修订的法律还有冲突,必须都吃透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
纪元就在主科,辅科的教室里来回走。
府学的气氛也一日比一日严肃。
乡试要来了。
三年一次的乡试,真正决定秀才们命运的时候来了。
想当年,黄夫子考上举人之后,几乎立刻有了帮自家县令申辩的机会。
可想而知,举人的身份到底如何。
让学子们激动的是,京城派下来官员们来了!
以监临官为首的京城大员们来了!
他们由皇上直接任命,前来做乡试的主考!
这些大员们一来,也证明建孟府今年的乡试正式拉开序幕!
他们当中,李勋消息最是灵通,毕竟他在府学时间久些。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时,李勋道:“按照以往的惯例,主考官由皇上钦点,多半是翰林院的大员。”
“今年也不例外,是翰林院的御史中丞,也兼任礼部下仪制侍郎。”
这是妥妥的实权官员,约莫是三品大员,在朝中也很有分量。
怪不得学子们那样紧张,知府,学政他们严阵以待。
好像人已经到了,下榻地方是专门接待上级官员的园子。
之前有人说,知府会让纪元一同去迎。
这次没有喊他,也不知是何原因。
不过他们来了之后,不再喊朝中的官职,以监临官徐大人为首,只称呼为监临官。
此举也是证明乡试的重要性。
之前也曾说过。
相比童试来讲,乡试才是正经的科举考试。
在朝廷规定的选士流程里,都是从乡试开始算起。
而朝廷的重视程度也非同一般。
三年一次,为朝廷选拔人才,不可不重视。
甚至有人道,朝廷以此待士为正途,缙绅以此自待为荣幸。
只有科举,才能让群心胥服,私议不闻,野无遗贤。
为了网罗人才,朝廷是下了大功夫的!
“乡试越来越近,我这心也说不上来的紧张。”李勋叹气,说着又道,“说起来,咱们县的同窗们也要到了,三年一次乡试,所有秀才都会来的。”
李锦主动道:“安排他们食宿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你专心备考即可。”
李勋也不推辞,让他们还去刘家酒楼就行,他之前打过招呼的,再去就是确定人数。
听到这些话,乡试似乎就在眼前。
八月初七的乡试,下面的秀才们肯定会早点过来。
纪元他们回栖岩寺休息的时候,就看到来赶考的秀才。
他们多是风尘仆仆,为的就是接下来的考试。
一直到七月二十三,纪元他们收到县学信件,大家会在七月二十五到达。
算下来就两日时间。
这也还好,跟大家想得差不多。
但正荣县的秀才人数,着实让众人一惊。
正荣县来考试的秀才,竟然有六十八人之多。
这比童试来的人还要多啊?
李锦诧异:“童试才来十几人,但秀才会有那么多?我记得甲等堂加上秀才夫子们,也就四十多个?”
这么一说,好像县学的秀才就不少,加上并未在县学读书的秀才们,有六七十人,好像并不奇怪。
纪元道:“童试每年一次,一年好几个人。”
“累积下来人数就多了,一直可以考到四十五岁,大家肯定会多次尝试。”
长年累月地积攒下来,秀才能不多吗。
每年都有新秀才产生,每三年说不定没有一个举人产生。
秀才只能越来越多。
众人叹气。
科举这条路,越往上越艰难啊。
安排这么多的人食宿是个问题。
幸好刘家酒楼准备不少房间,纪元他们跑了几趟,总算在正荣县秀才们来之前办好。
不仅如此,在二十五当日,纪元,李锦,蔡丰岚还去城门口迎接。
他们虽然也是秀才,但纪元不能考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