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钰惊恐地抬起眼:“爹,您难道是想……”杀他灭口吗!
他抓住他的手道:“爹,咱们把他救出来就好,他不会乱说话的……”
“你只用回答我还有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当时押送银子的都是王钦衡的人,那些人应该都被他堵住嘴巴了吧。”
郎钲抬起头,宽袖中的手握紧:“魂断聆不是自诩天下第一杀手门派么?区区大理寺牢房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
“爹,您的意思是……”
“这事你不用再管,爹会处理。”
*
早春袭来,万物复苏,院子里满树梨白,仿若下了一场漫天大雪。
年前种的梅子树开始发春芽了,沈青杏蹲在院子里,给小树苗们浇水。
不远处,一道红影步了进来,沈青杏抬起头,满脸惊讶,这人怎么敢这样堂而皇之地进来?
她看见他从自己身边经过,径直走入了房间。屋子里,卫纪黎正躺在梅花榻上,手里握着一卷书,极为闲适地享受休沐生活。
看到林七雪进来的时候,他冷眸掀起:“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林七雪站在门口,突然大嚷大叫了起来,“卫纪黎!你这个负心汉!你现在有了新欢,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
卫纪黎从榻上坐起:“你有病?”
林七雪直接往地上一坐,颇有些撒娇的意味:“你不来找我,那我就来找你!”
卫纪黎转头看向外面,院子里只有沈青杏一个人,她也正在看这边,他将窗扇合上,阻隔了她窥探的视线。
他站起身来,走到林七雪面前,低声道:“她已经见过你,你不能再留在这里。”
今日一大早,他便让人送了口信去他院子,让他赶紧离开。
“她只是个傻子,不用太在意。”
“她……”不是傻子。
林七雪:“更何况她现在还深信不疑我们是那种关系。”
卫纪黎叹了一口气,对此他也很头疼。
“我收到了密信,需要请示楼主,你晚上来一趟。”林七雪说完后就站了起来,朝着院子外走了去,红衣招摇得就像一朵妖娆的海棠花,他走到沈青杏面前,弯下腰说:“小弟妹,你之前不是说好了等他回来,就让他去我院子里么?怎么他一回来,你就霸占着他不放呢?你这么不讲信用,下次我不给你带话本了。”
沈青杏平日里喜欢看点话本,而林七雪他不知有什么渠道,总是能搞到一些她想看却看不到的孤本。
“我没有霸占他……”她很冤枉地说。
*
这夜,沈青杏坐在床边等卫纪黎,她双手抱着臂,一脸严肃,像是要等着教训人似的。
卫纪黎从浴房出来的时候,看她在床边如老僧坐定,笑着走过去:“怎么不到榻上去等我?”
“是床上太冷了吗?等一等,夫君马上就来帮你暖暖。”
他的长发还未干,绣着银花的玄色寝衣微微敞开,春光诱人。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弯下了腰来,嘴边噙着笑:“怎么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今夜不折腾你了。”
沈青杏忽地站起,拿过八宝屏风上的墨色外袍,塞到他的怀中,不由分说地将他往门外推。
“干嘛啊?”
卫纪黎被她一路推到了房门口。
“去,快去赴你的一月之约!”她用力将他推出房门外,并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嘣”的一声,就像拍在卫纪黎脸上一样。
“娘子……”他拍了拍门板。
“快去呀!春宵一刻值千金,何况你一月才一次呢,那就更得珍惜时间了。”
他在门口说:“我这月的昨夜娘子不是已经体贴我了么?”
“那院子里还有一个呢。快点去!”旁边的窗户里探出一只手,放了一瓶药在窗台上,“这药保证你今夜能大战十回!”
卫纪黎:“……”
“娘子!”
屋内又传出一声大吼:“你今夜要是不去,以后都不许踏进这间房门!”
卫纪黎敲门的手停下来:“行吧……我去。”
走了两步后,他回头道:“我真去了?”
“把药带上。”
“这药还是留着娘子与我大战时用吧。”
等到外面没有了脚步声时,沈青杏才走到窗台边去,抬起一点窗扇,看了看外面,人是真的走了。
“真走了唔?”
“去吧……去吧。”
*
府中有一深院,处在整个府邸的僻静处,门前是一排排抽条的青竹,枝叶在夜风里婆娑,月光跃然于上,像是起舞的精灵。
卫纪黎拂开枝叶走了进去,院内的一间屋子里点着一盏豆子灯,灯火昏黄,将里面的一道人影映在窗纸上。
他推开房门,回身扫了眼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