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色彩地瞭着虚空。
有人过来敬他酒,勾肩搭背说生日快乐。
池曜也凑过来,没事人似的和池潇碰杯。
池潇换了个杯子装饮料:“头疼,不喝酒了。”
众人大骂他败兴,一番推搡吵闹之后,见他脸色莫名很臭,渐渐也就不再来烦他。
池曜抓着杯子站起来,游走在人群间说说笑笑,比池潇更像今天的寿星。
池潇忍不住想起小时候,母亲和父亲离婚后远渡重洋定居美国,池潇一年会去看她几次,但是她没多久就有了新男友,池潇在美国的时候并不方便和妈妈住在一起,所以大部分时间他都住在叔叔家,和池曜作伴。
池曜从小就是个小太阳,活泼、淘气、爱笑,被宠得无法无天,任性妄为。池潇和他相处久了,下意识地就会像他身边其他人那样顺着他、惯着他,认为弟弟生来就该被所有人爱着,拥有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就算池曜总爱抢哥哥的玩具玩,以池家的富裕,永远也不会沦落到相同的玩具只有一样,需要兄弟争抢的地步。
所以,池潇从不觉得把东西让给弟弟有什么要紧。
那些东西多得是,他也并不怎么喜欢。
而弟弟,是他儿时最重要的玩伴。
……
时间在纷乱的酒气和乐声中一分一秒过去。
网约车停在云霄公馆门前,明灿下了车,抬眼望见这幢隐于荒凉夜色中的奢华建筑。
一个多小时前,她回了一趟家拿文件,顺便提醒淼淼今天是他爸的生日,她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给他一点厉害瞧瞧。
淼淼很想跟她一起来,但是时间太晚了,地点还是会所,明灿自然不能带着他。
不过,她帮淼淼捎了个东西给池潇。
不确定他会不会喜欢,所以,她决定最后再拿出来。
夹紧腋下的单肩包,明灿走进公馆大门,对迎宾的侍应生说,她约了三楼酒廊的位置。
这儿的酒廊规格还挺高,类似五星级酒店的行政酒廊。
明灿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一点。
挑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明灿掏出手机给池潇打了通电话。
几分钟后。
酒廊自动玻璃门打开,身穿黑色工装夹克的少年信步走进,暖暗的灯芒落下来,映出他修长峻拔的身影,引得吧台附近的女孩纷纷侧目。
明灿抬眼看着他走近,心里油然生出一丝紧张感。
池潇顶着张亘古不变的冰块脸,在对上明灿视线的一瞬,神情有所缓和,但是看起来依然冷得要命,唇线抿得笔直,眼尾锋利,行进间,周身几乎能带起寒风。
“学长晚上好。”明灿冲他眨了一下眼,莫名觉得他今晚不太对劲,高冷值直线上升的样子。
“晚上好。”
池潇在明灿对面坐下。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但脸色看起来简直滴酒未沾,皮肤白净如霜,琥珀色的眼睛淡薄剔透,眉宇深刻宛如雕塑,整个人显得分外冷峻,似乎……
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桌上点了一盏蜡烛,温黄的小火苗轻轻摇曳着,在池潇落座后,似乎有要熄灭的迹象。
明灿把酒水单递给池潇:“喝点什么吗?”
池潇:“苏打水就行。”
明灿叫来适应生,点了一杯椰林飘香,一杯苏打水。
侍应生走后,明灿直视池潇的眼睛,问:“学长,你今天过生日,心情不好吗?”
池潇:“没有。”
明灿:“确定?”
池潇:“嗯。”
他想,或许是来见她之前去盥洗室洗了把脸的缘故,所以显得脸色白生生,不太好看?
他从包房走到这里,已经觉得整个人活过来许多了。
“那好。”明灿深吸一口气,决定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我来找你,真的有一件非常重要,而且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要告诉你。不论我等会儿说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没有骗你,说的是真话。”
池潇眨了一下眼,睫羽末端似乎染上了一点烛火微光。
他说:“嗯。你说。”
明灿手在桌下攥成拳,咬了咬牙关,极为艰涩地开口道:“我和你有一个孩子。”
池潇:……
仿佛有不知名的气流在空气中窜动,烛火乱颤起来。
池潇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耳朵。
确认这玩意儿功能还正常。
明灿接着说:“你也觉得我一个人养淼淼很奇怪吧?我真的没办法,因为他的身份特非常特殊,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其实淼淼就是我和你的孩子,他是从十三年后穿越回来的。你也见过他很多次了,你仔细想想他的长相,是不是和我,和你,都很像?”
池潇:……
桌上的烛火又稳定下来,火苗缓慢地燃烧,看起来像是静止画面。
池潇摸耳朵的手挪到了颈后,修长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