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突发事件。
助理擦了擦冷汗,上下打量他,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差点就叫120来了,没事就好。”
蔺渝又道了个歉。
散开的人群里,廉望雪还站在原地等他,他走过去,对方想要伸出胳膊扶他,蔺渝觉得还有点浑身没力气,所以迟疑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掌贴在廉望雪的小臂上,借了一把力。
“谢了。”他跟廉望雪道谢。
廉望雪摇了摇头,目光沉默地锁定了蔺渝,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黑巧克力,放进蔺渝的手心。
“...我其实不是低血糖,应该不是。”蔺渝解释说,但又有点不确定,还是将他手里的巧克力接了过来。
蔺渝不爱吃巧克力,但这一块味道出乎意料的符合他的胃口,和刚才他清醒的时候,嘴里的那块味道也是一致的。
廉望雪愣了一下。
半晌他垂下视线:“...我知道。”他说。
就好像没看到蔺渝狐疑地眯起的眼睛,廉望雪顿了顿,才继续说:“——很快就会,结束的。”
他似乎说的是录制,但蔺渝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语双关。
“结束什么?”他迅速问。
但廉望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
一直到节目录制完毕,回到宿舍里,系统也没有出现。
失去系统的第一天眼看就要过去了。
廉望雪住的地方,蔺渝不知道是幸福小区,还是哪里,但是他比蔺渝晚下车。
“你等会儿直接回家吗?”蔺渝问他。
廉望雪顺势扶了他一把,就好像今天目睹蔺渝在自己面前差点昏倒这件事让他心有余悸似的,手掌撑着蔺渝的手腕,数秒都没有松开。
“我回公司。”廉望雪回答。
这时间还要回公司,廉望雪也是肉眼可见的忙碌。蔺渝突出一口气,终于从他的手掌中,顺畅地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虽然残存在皮肤肿的灼热感没有随之立刻消散——
“辛苦了,还是早点休息。”他轻声说。
“你脸色不好。”廉望雪注视着他说。
回程的路上,开车的是廉望雪的经纪人,蔺渝的助理坐在副驾座上,闻言他赶紧上前一步,拉过了自家艺人的胳膊,打量他的样子。
蔺渝笑了笑,说了句“我没事的”,算是在回答廉望雪之前的那句话,又好像是在安抚有些担忧的助理的情绪,随即他冲廉望雪道了句“再会”。
“那我走了。”
“好。”廉望雪说。
虽然蔺渝说着不需要搀扶,他并没有那么孱弱,但捱不过助理的坚持,对方还是扶着他,把他当做什么脆弱易碎的物品一样带往宿舍楼的方向。
助理在门口输入密码盒刷卡的时候,蔺渝又回头看了一眼。
车还没开走,廉望雪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停留在原地,黑洞洞的车门敞开着,他停留在那里,就好像随时会被那个无声的黑洞般的空间吞噬,这样的感觉令蔺渝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下一秒,廉望雪举起手,冲着蔺渝的方向挥了挥。
好像无事发生。
蔺渝回来之后翻了一下冰箱,里边有廉望雪早上送来的鸡汤——艾叶老鸡汤,红枣和枸杞规规矩矩地漂浮在泛着一层薄薄油星子的金黄色汤水上,散发着一股温暖的甜香。
第二天没有通告,但是马上就要发歌,蔺渝这种时间不敢多喝,但他的胃部还有点不舒服,犹豫了一下把汤倒出来,在煤气灶上加热了一下,然后找了个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温暖的鸡汤缓解了胃部的不适,但心理上的感觉没那么容易抚平——
“背着我偷喝什么好东西呢!”一只手突兀地从蔺渝的背后伸出来,勾住了他的脖子,幸亏蔺渝一口汤已经咽了下去,才没因为受惊和外界压力而把嘴里的汤吐出来。
奉子爵的笑脸从身侧冒了出来:“原来是鸡汤!”
今天奉子爵在宿舍,蔺渝回来之后还没回房间,所以没注意到他人在屋子里。
“给我喝一口呗。”
“不给。”蔺渝果断地说。
奉子爵也就是开个玩笑,并不打算真的夺人所爱,目光在蔺渝的鸡汤上转了一圈,然后落在了他脸上。
“你怎么了?”他一愣。
“什么怎么了?”蔺渝没懂。
奉子爵平日里肢体接触本来就没什么顾忌,看蔺渝卸了妆之后显得尤其苍白的嘴唇和脸颊,像冰冷的白玉雕塑,忍不住伸手想碰一碰,看看是不是也和看起来一样冰凉,却没料到蔺渝猛地往后一撤,他的手伸了个空。
奉子爵:“......”有点尴尬。
蔺渝:“......”
奉子爵眼神示意:你干嘛?
蔺渝保持着一段距离:你又干嘛?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