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毛巾，窸窸窣窣的声音透过扬声器的播放，哪怕看不到画面，也能通过这清晰的声音想象出那头是何景象。
热水氤氲出朦胧的雾气，从下往上看，是两条修长笔直，带着水汽的腿，泛着粉意的皮肤又软又湿。
腰很细，两只手箍成一个圈，就能轻易握住，再往上……
“喂？喂？周迟旭你还在听吗，怎么话说一半没声儿了？”
周迟旭骤然惊醒，他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忍不住抬手抹了把脸：“我在听。”
“在听怎么不出声…”那头的人嘟囔着，伴随着浴室门打开的声音，继续问道：“你还没说完，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周迟旭摸了摸鼻子，抖了抖面前这张纸，说道：“你写给我的恋爱指南我看完了。”
薄年轻轻“嗯”了一声，问：“然后呢，你有什么感想要跟我分享吗？”
“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就是这个称呼…”指腹摩挲着纸面，周迟旭试探着问道：“情侣之间亲密的称呼，具体是什么样的？”
成年后的周迟旭各种肉麻称呼层出不穷，两人做一次爱对方都能换好几种不同的称呼叫他，这会儿听到周迟旭问他这个问题，薄年觉得相当新奇。
不过他并未直接将那些称呼告诉周迟旭。
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引导之意，男生问道：“平常你接触的情侣或者夫妻，他们之间是怎么称呼对方的呢？你还记得吗？”
周迟旭闻言顿了顿，脑海当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是他爸妈。
他平常从不关心别的情侣如何，也就没有留意过他们之间是怎么互相称呼的，但他爸妈与他朝夕相处，周迟旭自然记得最清楚。
他的妈妈许佳，一般喊他爸都是喊的全名，偶尔发火了还会骂对方是“没脸没皮的狗东西，嘴巴和屁股长反的猪。”
而他爸喊他妈的方式就要简单多了。
他爸一般喊他妈妈，会喊…
老婆。
“老婆…”
这一声透过听筒，一路传到了薄年耳中。
男生愣了愣，恍惚间，还以为周迟旭突然恢复记忆了。
电话那头，周迟旭耳尖红了一片，他摸着自己滚烫的耳朵，低声问道：“薄年，我能…这么叫你吗？”
空气寂静，听不到回声。
时间仿佛被这沉默的气氛无限拉慢了。
过了好半晌，就在周迟旭以为薄年被他冒犯生气的时候，那头才传来了一声带着笑意的回答。
“行啊。那我要叫你什么？”
“哥哥？还是…”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