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公桃,我给你买。”
“亲自送我,行吗。”
“死囚刑前一夜……”
“老师。”
她打断赵河明,“你为我破一次例吧。”
就这样,整整一个下午,赵河明都在梁京城里买李公桃。但因水害至漕运不通,除了大内,城里已经很久没见过李公桃了,赵河明带着家人走遍了整个城隍庙,至直天黑夜禁将行,他也只寻到一筐普通的白桃。
他原本很担心,玉霖会失望。
但如今……
呵呵。
他自嘲一笑,好像不重要了。
他这个学生远比他狠,狠到利用他的愧和怜,也完全无所谓。
“赵河明,暂缓我的凌迟吧。”
她还是对他直呼其名,“我要审王少廉。”
“你已经不是司法官了……”
“赵河明。”
她睁开眼睛,看着赵河明,“我以前做官的时候,就知道王少廉的勾当。”
她说完,对赵河明抬起手,“我手腕上这一副特制的细镣,曾经在刚才那间禁房内束缚过无数女囚,这些女人当中,有的次日伏法于刑场,开不了口。有的得见天日后,又在羞愤之间,自戕于水井河流,我没有人证,例不成而案不立,王少廉的行为,《问刑条例》中,至今也没有刑名。如今,我能做人证了……”
她说着冲赵河明笑了笑,“我要用我自己做例,增修你和我一直修不了的《问刑条例》,我不要私刑,我要公法摁死他,我要《梁律》救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