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温三铜看贱丫头踢了两下门,但苦于钥匙锁住了,小小的破门竟然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不由得意起来反正贱丫头的路数他也摸清楚了,外人面前,她是不会做出殴打亲爹的事儿的,哪怕是温小海面前,她也装得像模像样。谁料下一刻,一把菜刀“砰”的砸在了门板上,很快就是一连串的剁门声。
不好的记忆开始涌入脑海,那一晚温小云发疯的模样,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温三铜顿时急了,气急败坏起来,“贱丫头,你在干什么?这不是你家啊?你这么砍门,得罪了门神,你要天打雷劈地啊...温小云一边砍一边道:“爹呀,这确实不是我家啊,你都不认我了,这怎么会是我家呢?我觉得,还不如一把火烧了算了,这破屋....菜刀卷刃的厉害,砍得很艰难。
温三铜生怕她这疯病发作起来,真把门砍开了,一刀把自己给结果了,又或者真的一把火烧了,自己根本逃不掉。思来想去,他一脸憋屈的道:“他们去小刘村了,你舅舅,就是那个大块头憨子,被摔死了。”
温小云扭头就走。
温三铜朝门洞盯了好一会,也不见温小云的身影,不由松了口气,这贱丫头疯病实在可怕,不能留啊。温小云一路往小刘村跑去,心急如焚。
虽然刘汉缺点很多,但对她是没话说的,他是个纯正的古代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出事,大着肚子的方音,还有才十岁的小竹该怎么生活?她都不敢想象。
哪怕她现在已经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但面对温三铜,还是不会痛下杀手,至少暂时不会。
一个成丁,对古代家庭的意义,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口人,一个壮劳力。
顶门立户,这才是真正的意义。
这个时代不认女户,门户若无人支撑,孤儿寡母几乎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更别提刘汉成丁后分的田地山林,那是赖以生存的保障,一旦被收走被占有,几乎就只有等死了。
好不容易到了小刘村,今儿太阳有些大,连农田里都没几个人劳作,温小云已经气喘吁吁,口干舌燥,她不敢歇息,撑着一口气往舅舅家跑去“男舅,舅母,小....温小云老远就看到男男家的房顶,一边跑一边大喊。
等再走近点,就看到温小海一脸懵懂的出来迎接,还蹦蹦跳跳的,“姐,你怎么这会儿来了?我还以为听错声音了。”温小云扶着他的肩,喘个不停,指了指舅舅家,“舅舅,舅舅.....
温小海挠挠头,“舅舅在家里躺着呢,怎么了?”
温小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跟他说不通,抬脚继续跑,冲进院子后,看到方音在井边洗东西,但是不见小竹。“舅母,舅舅,舅舅他....."
她只觉嗓子已经干得冒烟了,一说话就刀割似地疼。
方音的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看到温小云来,连忙喊了句,“小竹,小云来了,哎,小云你跑什么?慢点....温小云怕刺激到她,埋头冲进房里,看到刘汉直挺挺的闭眼躺在床上,刘竹正呆愣愣的守在一边,心头不由一跳。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刷地就流出来了,“舅...."
刘竹这才回过神,一脸惊讶的看着哭的特别伤心的温小云,连忙起身帮她拍着背,安慰道:“表姐,你今天怎么回这么早?我爹...."温小云眼泪哗哗流,声音特别哑,“这是怎么弄得?”
方音也跟着进来了,看温小云这般真情流露,不由也落了泪。
到底是血脉相连,她从前对小云实在太凶了。
刘竹叹了口气,“爹割了麦子准备回家吃饭,想着去水田看一眼,马上就要下犁了,可不知道谁在垄上挖了个坑,草长得又长,没看到,不小心就摔了,把腰给闪到了。”温小云眼泪瞬间停了,嗓子都尖了,一阵阵的疼。
“什么?腰给闪了?不是......"
刘竹看着疼过劲儿、喝过药好不容易睡着的爹,一脸的坚定。
“姐,我今年不去书塾了,我决定了,等今年过去,家里好了,我再去书塾,只要我好好努力,功课就不会落下的。”温小云还有些混乱,原来舅舅是摔伤了腰,不是温三铜说的摔死了。
这该死的老杂毛,敢骗她?
她看方音抱着她哭,不由有些尴尬,但想想,这也算错有错着吧。
但现在她有个要紧事儿,“有水吗?”
刘竹看他嘴巴干裂,赶紧端来茶壶。
温小云一连喝了四碗水,喉咙总算是舒坦了,浑身手脚无力的瘫坐,靠在床沿上直喘气。
“哎哟,我这一路跑的,嗓子差点就冒烟了。”
方音十分感动,擦干眼泪后,替她平了平领子,又帮她把颊边的泪擦掉。
“傻孩子,你舅舅没事儿,大夫说休息个把月也就行了。”
温小云目光看向刘竹,这孩子眼里的失落,任谁都能瞧出来,刚才说的大义凛然,还以为真是男子汉了呢。哎,本来还有点希望,现在舅舅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