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音道:
“歇,一天十二个时辰,天一冷,父王能睡十个时辰,靠着苦等,完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父王清醒?”黄歇闻言不由抬手摸了摸鼻子,就瞧见太子殿下深吸一口气,几步上前俯身大声道:
"父王,仙!人!来!啦!"
“仙,仙人在哪儿?”
熟睡中的楚王横一个鲤鱼打挺从软榻上坐起来,最关键的乃是他搂在怀里的养生壶,连一滴蜜水都没有洒出来,这般又胖又灵活的身子把黄歇看的目瞪口呆。抱着心爱蜜水壶坐起来的楚王横左瞧瞧、右看看,哪有什么仙人的影子,只有他的长子和春申君,以及一些当背景板的沉默宦者们。提不起精神的楚王横张嘴打了个哈欠,盛着斑白的眉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完,你把寡人喊醒是要干什么?”
看着自己父王做什么都是慢吞吞的模样,太子完险些都要急死了,他高声道
“父王,您可知道地窝子?知道豆芽?”
“那是什么东西?”楚王横兴趣缺缺地询问道。
“唉”!太子完将右手握拳重重地敲击在自己摊开的左手心内,连说带比划地快速道:
“父王!您没有关注过赵国与魏国的消息啊!就是您整日挂在嘴边的那个送您养生水晶壶的邯郸结仙缘的大才一一赵康平,他琢磨出来一种适合贫苦麻民们居住有冬暖夏凉之效的康平窝,以及将平日里只能用来喂养牲畜的豆子催发成美味豆芽的法子,现在赵国、魏国的贫苦庶民们都在风风火火的挖康平
窝、赵国更是千家百户都发起了豆芽。”
“魏国的信陵君都把康平先生的食肆开到了大梁了,咱们楚国竟然还没有听到动静,由此可见我们已经远远地落后了啊!”“什么?仙人造出来新鲜东西,必然是好东西!怎么赵丹没有派人来通知寡人呢?”
“平原君不是说好,只要三国结盟后就共享仙人大才的智慧吗?”
楚王横一下子就瞪大了自己像黑豆子一样的小眼睛,放下怀中的养生壶,穿着丝绸白袜子,边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急躁的走来走去,边在嘴里骂骂咧咧道:“赵胜这般不诚信,真是对不起他四公子的称号啊!
看着自家君上又气又怒的模样,陪侍在身旁的老宦者忍不住躬身道
“君上,前些天邯郸那边确实给您送来了一个信筒子,您是不是忙忘了?”
听到老宦者的话,太子完和春申君全都将目光移到了站在台阶之上的楚王脸上。
楚王横闻言小眼睛一亮,忙用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是啊,寡人想起来,寡人太忙都忘记看了。”
“那竹筒子在哪儿?快些给寡人找出来!”
"诺!"
老宦者脊背微驼,眯着眼睛跑到一旁的宽大漆案前翻找了起来。
瞧着那堆积的满满一漆案的竹简与信筒子,有许多甚至连漆泥都没有挑开,再看看自家父王/君上一个哈地连着一个哈欠打,太子完和春申君只想捂脸,这是忙忘了吗?这显然是睡忘了吧!
“啊,君上,找到了,找到了!”
待老宦者在满案的漆案旁足足翻找了一刻钟的功夫总算是找到那个从赵国送来的信筒子了,他忙喜滋滋的双手捧着信筒子与小刀片,将其恭敬地递给了楚王。楚王横一手接过信筒子,一手接过小刀片,挑开筒子口前的红色漆泥,从里面抽出几张绢帛,用他的黑豆子眼从头到尾看完,不禁撇了撇嘴。瞧见自家父王和君上的表情变化,太子完和春申君都不禁心脏咯噔一跳,莫非绢帛上没有记载什么有用的信息吗?太子完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出声询问道
“父王,邯郸来信可说了什么?”
楚王横不满地说道
“这绢帛上除了画着地窝子和豆芽菜,介绍了地窝子如何搭建,豆芽菜怎么催发外,关于康平先生的事情半点儿没写,无趣!”太子完和春申君闻言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这说明平原君还是很讲诚信的,赵国有好东西了,没有瞒着楚国这个南面的结盟国。太子完眼睛发亮地说道:
“父王,这康平窝和豆芽菜就是康平先生提出来的,不如您将信筒子给儿臣,儿臣前去民间推广,到时若消息传到邯郸了,说不准康平先生听到后,知道您如此重视他琢磨出来的好物,一高兴就前来楚国游历了,到时您不是就能亲自与康平先生交谈了?“妙啊!”楚王横听到长子的话,立刻将小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忙让老宦者将信筒子交给自己的长子。太子完拿到信筒子如获至宝,眼睛发亮。
楚王横又打了个哈欠道:
“完,你和春申君去推广这,这康平窝和豆芽菜吧,寡人很忙,不要有事没事的都来叨扰寡人,寡人年纪大了,很累的。”"诺!儿臣知晓了。”
“儿臣告退。”
"臣告退。”
太子完和春申君忙俯身行礼。
"嗯,去吧。"
楚王横重新坐回软榻上摆了摆手,瞧见自己的长子和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