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哪来的钱?最终轻易就被倒打一耙,说成是小孩偷拿家里父母的钱,做家长的当然要合理进行教育。
根本无解。
“每一次的事情看起来都不算太大,分散开来次次都报警,确实可能只会得到个批评教育的下场,处罚不会太严重。”周承诀顿了顿,“但是证据留存还是很关键的。”
“就像刚才那段。”周承诀平静道,“事发在公共场合,有监控那必然能留下痕迹,普通场所的监控一般留存三个月就会被覆盖,如果他能赶在这期间把视频固定,后续举证不会那么困难,也不需要被逼到那个地步了。”
岑西紧了紧手心:“可是监控不可能随便给你。”
“原则是上不行的。”周承诀说。
少年偏头看向她:“给你举个例子,你丢了钱包,找到物业保安要求看监控寻找,看可以给你看,但原则上,不能将视频拷贝给你,这时候外卖突然来了电话,要求他去小区门口取,又或者,楼下突然有人聚众闹事打起群架来,作为保安,需不需要立刻去维持秩序?”
“离开之前,他会和你说,原则上什么都不能给你,你也什么都不许碰。”
“而因紧急情况,被迫一个人留在原地的你,为了自证清白,打开手机录下你在这个监控室里,全程老实巴交什么都没有碰的视频,可不可以?”
岑西眨了下眼。
周承诀点到为止。
最后这场电影终究还是没有看到结局。
距离影片播完还有二十来分钟的时候,周承诀感觉肩头一沉。
他微微侧过脸,就见岑西歪着脑袋,已经控制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女孩均匀的呼吸一下下打在他唇畔,少年喉结滑动了下,稳着身子,一动没敢动弹,就这么安安静静坐着,任由她枕在自己肩头。
约莫半小时出头,小过来大概是饿了,撅着脑袋从岑西怀中蹦下来。
周承诀担心它将人闹醒,这才小心翼翼托着她,让她平稳地躺进被窝里。
隔天一早,岑西是被小过来拱醒的。
她难得熬过十二点还不睡,也难得没被那雷打不动的生物钟叫醒。
醒来时,屋内没什么光亮,她想起周承诀之前说过,他睡觉的时候见不得光,因此遮光窗帘厚重又严实,里里外外起码三层。
岑西按开床头暖黄的夜灯,探头往床尾小沙发上扫了眼。
沙发上留了条略显凌乱的毯子。
所以昨晚,他是在那睡的吗。
岑西没在屋里看见他,眼神四下看了圈,小过来似是察觉到她的意图,迈着小短腿努力朝她奔过来,咬着她长到拖地的裤脚,一个劲扯着人,试图将人往屋外带。
岑西看出了它的意思,便也笑着跟着小家伙一块往屋外客厅走。
等被小过来领到离餐厅不远的地方时,隐约有股香气扑鼻而来。
望江这边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岑西还没到跟前,便早早在不远处看到周承诀正背对着她,站在料理台前。
他换掉了昨晚洗完澡后穿的黑色睡衣,此刻简单宽大的白t黑裤套在身上,腰间有模有样扎了个围裙。
上午九点多钟的暖阳从窗外淡淡洒进屋内,照印在少年人身上。
看起来闲散居家又有着他独一份的蓬勃朝气。
岑西定定看着有些出神。
直到小过来汪汪叫了几嗓子,一下将两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
岑西垂眸看它,料理台前正拿着铲子与锅里鸡翅持续作斗争的少年也回过头来。
先是循着声来的方向看了眼小过来,而后抬眸,正正对上岑西的视线。
周承诀动作一顿,不自在地清了清嗓:“起了?”
“嗯。”岑西点点头,笑容里带着点抱歉,“不好意思啊,我难得熬夜,睡过头起晚了。”
“也不晚,还不到十点,多睡会儿长身体。”
“……”岑西莫名觉得好笑。
“你还会下厨啊?”岑西有些好奇,她原本以为,像周承诀这种大少爷,估计这辈子都没碰过锅铲,她下意识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打算上前看看究竟。
结果还没走到跟前,就听见周承诀淡声道:“别过来。”
“啊?”岑西以为自己哪里冒犯到他了,当即停在原地,话音里带了点小心翼翼,“噢,好。”
周承诀一听她这语气,便忍不住解释一句:“这边油太大,蹦出来溅到手能疼哭你,别靠太近。”
“噢……”原来是因为这个,岑西眨了下眼,“我从小在灶台前长大的,一个人能做十几个人的饭,一桌子菜做下来,都花不了一个小时,不怕这个。”
周承诀握着锅铲的手一顿:“十多个人一桌子的菜,凭什么让你一个人做?”
“什么?”岑西没听清,又下意识朝他靠近了些,“我可以帮你。”
“没什么。”周承诀只说,“能闲着还非要帮忙,你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