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黎扬灵吸了吸鼻子,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沈青杏走回了屋子里,对卫纪黎道:“她好像很伤心。”
卫纪黎望着窗外的梨树,没有说话。
*
议和协议已经定了下来,两国签订协议后,南越使臣就要返回南越了。
图尔娜有些不确定地道:“殿下,他已经考虑这么多天了,会不会不答应与我们合作了?”
胥阳坐在桌前,手中把玩着一个玉瓶,里面装着的正是蓝乌草的解药。
“若我是他,一定会来的。”
“那个傻子小姐,当真有那么重要?”图尔娜不相信。
“你错了。不是那个姑娘的命重要,而是……”他的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那个位置重要。”
“我不信没有人不对那个位置动心。”
门外,有人趁着夜色而来,胥阳笑意明朗,站起身来相迎:“看来大人是有选择了。”
卫纪黎走了进来,伸出手道:“解药。”
胥阳将药瓶放在他手中,微笑道:“那我们这算是盟友了。大人,来喝一杯吧。”
图尔娜为他倒了一杯酒端过来,卫纪黎接过,仰头一口饮尽,道:“我希望王子能等到与兰陵王一同离京。”
“好说好说。”
兰陵王遇刺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卫纪黎提出这个要求其实不难理解,他怕那些刺客会趁兰陵王离京的时候再次对他下手,但若是他们与兰陵王一同离开,那些刺客便不敢来行刺了。
毕竟他们是使臣,使臣一旦出了什么事,大昭难辞其咎,为了两国和平,那些刺客也不敢这么嚣张。
卫纪黎笑着转动手中的酒杯:“现在我想听听王子打算如何帮我登上帝位。”
“此事本王已有了计划……”
*
允安王府
允安王朱裘一脚朝地上跪着的人踢了去,怒发冲冠:“叫你们办点儿事,就是这样办的吗?那么多死士都杀不了一个黎肃?”
下属满头冷汗:“王爷,奴才也没料到那兰陵王会找帮手啊,而且那个帮手一个顶十,武功实在是太强了,我派的人都近不了兰陵王的身。”
“查了吗?到底是什么人在帮黎肃?”
“那人浑身裹得严实,看不到脸,武功招式也看不出门派……”
“废物!”朱裘抄起一个茶盏就向他脑袋砸了去。
允安王世子朱顺裕恰在这时走了进来,道:“父王,您还记得三年前扬州发生的一场命案吗?”
“你是说徐中福?”
朱顺裕在堂中站定,继续说:“我方才去看过普华山下的尸体,有很多都是被一剑封喉的,当年扬州城杜蘅山庄内的惨案,太子殿下曾亲自去看过,告诉我那些人也大多是被一剑封喉的,既然昨夜那人那么强,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兰陵王请来的帮手,魂断聆的铩雨?”
朱裘闻言觉得不无道理:“黎肃这个老匹夫,竟然还舍得花钱请人了,传闻那铩雨千金难求,他这次是狠狠割了一把肉了。”
“父王别再动怒。咱们杀不了一次,还可以有第二次,待兰陵王离京,咱们有的是机会。”
朱裘坐在方椅上,扶住了额头:“哎,一想起徐中福,我这心里就慌得不行,明眼人都知道那徐中福是我的人,虽然他办错了差事,惹恼了陛下,被贬出京城,但是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他调回来的,可谁能想到,他一到扬州就被杀了,连头颅都不翼而飞了。”
“父王,这事多半都是那些与徐中福有仇的人干的,此事与您无关,您别再想了,省得心烦。”
“那个铩雨……”朱裘突然转念一想,“兰陵王请得动,咱们就请不动了吗?”
“父王的意思是?”
朱裘笑了起来:“生意人做的是买卖,比的是谁的价高,我就不信我还付不起比黎肃更高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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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杏一觉醒来,发现卫纪黎站在床边,他穿戴整齐,手里端着一杯水。
“你怎么起得这样早?”
卫纪黎其实一夜没睡。
他昨晚拿到解药后,就去了医馆,让郎中查看解药的真实性,待确定不会有事后,才回来。
“这是解药,快吃了它。”
“解药?”沈青杏看到他手里的一颗药丸,吃了一惊,“这么快就找到解药了?”
“嗯,快吃。”他将药丸喂到了她的嘴边,沈青杏张开嘴,将那粒白色药丸含进了嘴里,借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等咽了后张开口给他看,“咽了。”
卫纪黎拿起丝绢给她擦唇上的水渍,沈青杏乖巧地任他擦拭,仰头看着他的脸问:“从这儿到南越来回至少也得十多天吧,你是从哪儿搞来解药的?”
“不是去南越找的,是我认识的一个江湖朋友给我的解药。”
沈青杏眨了眨眼:“你还有这么会医术的江湖朋友啊?那为什么不让他帮你把将死的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