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没……没什么……就是一个噩梦而已。你怎么醒着啊?”
大半夜这样看着她,怪瘆人的。
他一根手指勾缠着她的发丝,漫不经心地说:“你刚刚在梦里,叫了一声……子宜?”
沈青杏讶然地瞠目:“真的吗……”
卫纪黎眼神幽暗不明,语调不咸不淡,忽然邪魅一笑:“骗你的。”
她柳眉倒竖,朝他一拳头砸了去:“你烦不烦啊?”
谁知他却倏地握住了她的柔夷,朝着她倾身压下,低头锁住她的唇:“娘子, ”
“啊???”
他往下吻去,却陡然一惊:“这是什么?”
“什么呀?”她低头看了眼,竟看到自己肌肤上长出了不少黑点,头皮一阵发麻,惊恐地抬头,“这是什么?”
卫纪黎拉开她的衣襟,仔细地看,神色严肃起来:“像是中毒了。”
他即刻翻身下床,匆匆走了出去,让人去请大夫来。
依旧是上次那个郎中,他提着药箱颤颤巍巍地走来,以为又是让他来解决避子的事,还未走进房间,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快,快帮我家夫人看看。”管家将他快步拉进去。
寝屋内,少年坐在床边,将一只玉手拉出来,“快看看,是不是中毒了?”
郎中一惊,这怎么还中毒了?
他将手探过去,把了一下脉,又检查了一下手腕上的黑点,面色惊恐:“回大人,确实是中毒了。”
“什么毒?”卫纪黎问。
“黑色斑点的毒,小的只听过一种,那是蓝乌草引起的毒,夫人最近碰过蓝乌草吗?”
“那是什么?”
“是一种很罕见的毒草,小的也只是在父亲口中听过,未见过实物。”
“那能解吗?”
“这……”郎中面露难色,“能解,只是解此毒需要无尽花,但是那无尽花,大昭境内很少,南越那边偏多。”
卫纪黎拉着他问:“确定是蓝乌草的毒吗?”
“小的也不是百分百的确定。”
“这毒……会有性命之忧吗?”
“小的当年听父亲说,中了此毒的人,若无解药的话,最后会浑身长满黑斑,七窍流血而亡。”
卫纪黎沉下脸来。
床上少女的手拉住了他,那只手透着一股子凉意,他反手握住,对郎中道:“你把那种花画下来,然后先离开吧。”
“是。”
待他走后,卫纪黎才掀开帘子,将床上的少女抱入了怀中:“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沈青杏心态平常,道:“是南越人干的。”
她想了很久,今日宴会上南越人不可能对她下手,那么便是之前了。
自己这么些天,唯一接触过的就只有那个南越侍卫给的药。
那个侍卫……
她总觉得有些不简单。
“你要去哪儿?”卫纪黎突然起身,她急忙拉住他的衣袖问。
“你好好躺着,我去去就回。”卫纪黎没有回答她,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
天边孤月当空,夜幕低垂,大使馆内的一间房屋中,一位俊逸出尘的男子站在窗边,手里端着一个酒杯,望着远方的星空失神。
“殿下,可有烦心事?”
身后步来了一位紫裙女子,女子以紫纱覆面,长发及腰,款款而至。
男子未转身,开口道:“看清楚了吗?真的是那个人?”
“是。臣确定是他。”
男子转过身来,俊美的脸庞上盛着一抹阴柔的笑意,指尖抚上了她的臻首:“那小子长得倒是不赖。娜娜在他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就没有心动过?”
图尔娜神色如常,道:“殿下真会说笑。臣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呢。”
“当年战乱纷飞,本殿四处寻你,他对你来说算是个恩人,如今对恩人下手,你当真是半点不留情吗?”
“国仇在上,臣一心只想踏平大昭。况且,救我的人是他的母亲,非他。”
胥阳露出一抹不知是满意还是嘲讽的笑:“呵呵,你还真是冷血冷情啊……”
他回头望向窗外:“按理说他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