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客气地笑纳了!”
一边倒的屠杀在污物走廊中再次登场。
边溪云越杀越顺手,满脑子都是“下一回合该往哪儿挥刀”。
唰唰唰唰!
锋利的刀尖刺破皮毛,洒出滚烫的脓血。
仿佛切菜一般的轻松爽感,激得边溪云头皮酥麻,脑内绽放烟花。
疯狂的快意从指尖潮涌而来,翻滚向跳动的心脏。
砰!砰!砰!砰!
不知不觉中,边溪云的心脏越跳越响。
而身前的负压门缝亦越开越大,直至一人多宽。
再也没有东西能挡在她和猎物之间。
面对触手可及的狂欢,边溪云难以忍耐内心深处的渴望。
她面朝黑暗,迈出了急促的第一步。
……
“边溪云?”
“……边溪云?”
“你还好吗?”
“你已经进去很久了!如果没事就吱一声!要不然我有点儿害怕。”
“边溪云——?!”
“边溪云!!!”
“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快说句话啊!”
“……”
呼唤声越来越响,吵得人头痛欲裂。
其骚扰程度之严重,堪比在熬夜之后,依旧准时响起的闹钟。
边溪云艰难抽气,模糊的视线渐渐分明,倒映出了满地的血泊。
“嗬!”
她惊恐后退。
湿润的脚感从足下传来,宣告出无以言喻的真相——
不管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藏匿于黑暗中的斑秃老鼠们都已经彻底死光,变成了黏滑腥腻的肉泥。
至于真凶是谁?
这个问题的答案彰明显著。
毕竟,惨遭洗掠的污染实验室里只剩下最后一个活物——
她正孤独地站在血泊之上,茫然环顾四周。
“哎呀!一不小心就过了头。”
边溪云关掉还在颤动的长刀,节省机甲能源。
来自末世世界的习惯没那么好改。
哪怕她在和平的星际世界中生活了十一年,也依旧甩不掉刻骨入髓的战意。
滴答。
淅淅沥沥的血水从刀尖滚落,汇入地上的积流。
边溪云转过身体,走向负压门外。
“刚才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她不太确定地想道。
“这扇门怎么开得这么大?钟明没有把它按住吗?”
跨过黑暗与光明的交界线,边溪云重返走廊。
战后的走廊空空荡荡,半个人影也无。
好消息:
她成功解决掉了污染实验室中的鼠群,并全身而退。
坏消息:
她成功弄丢了自己的队友,不得不开启“寻人”任务。
踏。踏。踏。踏。
脚步声狐疑响起。
边溪云原路返回,逐一打开房门。
空的,空的,上锁了,上锁了,空的,空的,还是空的。
第七次寻人失败,边溪云十分费解。
“钟明的胆子就这点,他能跑到哪里去?”
“走廊里的污染物都被我炸死了,也没谁能对他下手啊!”
“难道是……最终boss悄悄路过,趁机掳走了他?”
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
边溪云停下脚步,靠在检验检疫室的门口思考人生。
“污物走廊是一条单行道。
“如果钟明不在这片区域中的话,就只可能是跑回三岔路口,换方向前行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忽然间,低低的呼唤声从门后突兀响起。
似乎有人在轻喊她的名字:“边溪云?是你吗?”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边溪云不确定道:“……钟明?”
寻找多时的失踪人口忽然登场。
她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身后的木门分明是上了锁的,钟明为什么要跑进去和她捉迷藏?
但万一呢?
边溪云犹豫片刻,还是敲响了房门:“钟明?是你吗?”
钟明欣喜若狂:“是我!边溪云!你终于回来了!
“快点把门打开!”
“快点把门打开?”边溪云呆愣一秒,目光下滑。
只见,朴素的木门把手上,一圈拇指粗细的铁链层层环绕,将它与一旁的水管紧紧相连。
这扇门被“物理”上了锁,无法靠“骇入”技能开启。
边溪云扯动铁链。
她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被锁在房间里?是谁把你锁进去的?”
钟明没有吭声。
边溪云等了片刻,失去耐心,索性扯断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