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七百公里外的咸阳。
秦国的制度放在如今是碾压六国的,不仅因为其严谨,还因为秦人现在已经懂得标准化和流水线生产了。比如:秦军们平日用的箭,箭簇,箭杆子大小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在战场上拔下来的箭镞还能插到其余人的箭杆子上使用。是以当秦王稷下令要在全国推广地窝子后,底下的臣子以及更下层的基层官员们就同样开始了流水线和标准化的地窝子大建造每个地窝子挖多深,矮墙修多高都有统一规定,修木椽子的只修木椽子,用树枝编
的就专编筏子,用水和泥搅拌黄泥巴的也只做这件事情,故而当赵国的人还在哼哧哼哧、组织混乱的有挖坑的,有编筏子,有修矮墙的,秦人这边简直就像是在旱地拔地窝子一样,宛如雨后蘑菇般一个一个长模一样的地窝子就出现在了地面上。
苦等五日了的秦王稷总算是再度等来了邯郸的消息。
他与武安君、应侯、太子柱、离子楚一起做到一块,五个人像是分析高深的典籍一样将这五日内赵康平一家的动态以及赵康平与赵王说的话进行围读,一遍一遍的分析。看着赵康平对赵丹循循诱导的话,秦王稷简直是嫉妒死了:
“这就是老天爷说得傻人有傻福吗?赵丹那个笨蛋怕是赵何都没有这般给他讲道理,康平先生竟然能把高深的道理讲的这般形象,怕是连三岁稚童都能听懂了。”范雎、白起、嬴柱、嬴子楚也纷纷点头,不得不说,他们也从康平先生的话中汲取了营养,以前单看荀子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时,还没有太深的感觉,为何听了康平先生的话就能感觉到“成千上万的庶民们聚集的一起是真的会产生一股子可怕的力量呢”?离子楚又是羞愧又是庆幸地说道:
“大父,父亲,有岳父教导政儿,想必政儿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人。”
“对,到时候政儿肯定会和寡人一样英明神武,把你和你没用的父亲一起踩到泥沼里。”
秦王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脸上的青紫还未褪去,脑袋上还缠着白色纱布的父子俩闻言不由同时心虚的抬起手摸了摸高挺的鼻子。秦王稷没理会这俩不争气的而是看着范雎,认真地说道:
“范叔,赵姬大母说的黄豆冬日生豆芽的法子,你需要尽快找人试试,如果能成功的话,也要赶紧在咱秦国推广,现在秦民们正饥饿呢。"诺!君上,臣记下了。"
看着众人瞧完竹简后都没有发表疑惑,实诚的武安君忍不住开口发问了:
“君上,太子殿下,应侯,子楚公子,请问这竹简上所写的‘爱劈”是什么意思呢?起愚钝怎么看不懂呢?”四人闻言纷纷仰头看房梁的看房梁,低头瞧地板的瞧地板,这就是为何他们不说话的愿意,嗯,因为他们也看不懂...秦王稷轻咳两声,看向自己的胖儿子,拧眉说道
“柱,没听到武安君询问吗?你快点来给武安君解释解释。”
太子柱瞪大眼睛:[???]
瞧着老父亲眯眼的犀利目光,他的胖脸一抖,灵机一动的对着好奇朝他看过来的武安君说道:
“武安君,据柱所知,这竹简上的‘爱劈’二字应该是细作手滑之间写错了,康平先生的意思应该是想说‘爱拼’。”“爱拼?”
武安君蹙眉不解。
嬴子楚也接话道
"是的,武安君,子楚认为父亲
的话讲的有道理,正如大父之前说的那样,我老秦人能有现在傲然于天
下的姿态就是
秦人爱拼爱斗,故而才会赢得现在强大的国力,所以康,不是岳父口中所说的必然是‘爱拼’二字没错。武安君看向秦王稷。
大魔王用右手捋着下颌上的斑白胡子,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
“是的,我秦王一脉姓‘嬴’,‘嬴’同‘嬴’,康平先生应该是在教导政儿从奶娃娃这般大时就要牢记‘得民心者得天下,爱拼才会嬴’,故而才会这般强调‘爱拼’二字,只是细作有空耳听错了而已。”“原来如此!”
武安君一脸受教地点了点头。
作为在场脑子最聪明的人,应侯总觉得秦王祖孙三代人的解释有那些牵强,可他也不知道“爱劈”是何意思,可对下一卷《邯郸消息》的到来变得更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