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警惕的对手。
陆承嘴角的笑意微敛,他道:“不管日后结果如何,孩儿永远是您的儿子,咱们父子之情永不会变。”
陆纨说:“这个自然。”
两人话音刚落,却听得门外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侯爷,”是陆承的下属的声音,“标下有要紧的事情向您汇报。”
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事情?
陆承的眼眸一深,征得父亲的同意后,他道:“进来说话。”
这名属下推门而入,他恭谨地跪下道:“徐姑娘在金玉堂里被人缠上了。标下另留了人在姑娘身边,因不知如何处理,所以标下特来请示您。”
陆承和陆纨一道回了头,他们异口同声地问说:“被谁?”
这名下属被他们父子的反应愣怔片刻,他回答道:“甄御史家的二公子,甄文。”
甄御史即为左都御史,甄文一定是徐元寿前几日提过的日日去蒋国公府以找徐靖之名,其实是去勾搭阿意的人。
陆承的眼中一道寒光闪过,陆纨问:“你在她身边安插了人?”
陆承“嗯”了声,他说:“以免重蹈覆辙,我派了几个人暗中保护她。”
从前是他还小,对许多事情无能为力,若是如今手握权柄的他还保护不了心爱之人,那他跟个废物有什么区别,枉被赐字安庭。
陆承捏了捏掌心的虎口处,他道:“爹,我先去金玉堂看看。”
区区一个甄文,还没必要大张旗鼓,同时出动他们父子两个,陆承一人去足矣。
陆纨虽然心中也同样牵挂,但是想到他与阿意约的日子乃是两日之后,而今天阿意八成已与九郎约好了,陆纨只能按捺着心中的情绪波动,淡淡道了句好。
陆承遂抬起衣袍,飞快地跑离了父亲的书房。
望着儿子的背影,陆纨不禁怅然出神。
他很明白自己晚了九郎一步,而这一步究竟是多大的差距,一向运筹帷幄的陆阁老心中竟然没有底。
思及此,他一手摩挲着腰间的扇坠子,一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
金玉堂。
徐靖和孟语嫣成亲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自成为徐意之后,徐靖待自己这个妹妹可谓无微不至,他是个顶好的哥哥,孟语嫣也是位好姑娘。徐意很为他二人的结合感到高兴,她便想着在好日子真正到来之前,去金玉堂里头订做一套精致的头面,等新嫂嫂敬茶当天,再赠送给她。
也算是做妹妹的一点儿心意。
正好今日还和九郎约了,徐意干脆提前时候出来,她先到金玉堂里去,打算订做完头面,再去约好的地点与九郎汇合。
徐意没想会在金玉堂里碰到甄文,其实她并不认识他,虽然甄文来过蒋国公府几次,但都是徐靖负责接待。
甄文见到徐意却很是热情,他的双眼微微发亮,立即上前一步,作揖道:“珠珠姑娘,我这厢有礼。”
他的语气算不上孟浪,只是这副几分油滑的姿态实在不讨喜。
徐意蹙着眉,身旁的翠微先行斥道:“看公子一表人才,如何这样没礼数,我家姑娘的乳名岂容公子随意宣之于口。”
被翠微呵斥以后,甄文立即懊恼地改了口:“是我思虑不周,徐妹妹。”
“徐妹妹”这个称呼虽比“珠珠姑娘”好一些,但是一样透着股子刻意亲近的意味儿,徐意弯弯的眉尖还是蹙着,显然不太喜欢他。
甄文却并未在意,他死皮赖脸地开始了一番自我介绍:“徐妹妹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叫甄文,左都御史甄行远乃是家父。我与令兄亦是好友。”
“不知道令兄在徐妹妹面前,可曾提过我?”甄文笑着问。
哦,是他啊。
徐意知道有这么个人,徐靖倒确实提过这位甄文几嘴,说他“油嘴滑舌,惯会见缝插针,真是接了他那位御史老子的代”,所以徐意对甄文这个人名有印象,只是对不上脸而已。
看来大哥没说错,此人确实油嘴滑舌,惯会见缝插针。
徐意不想和他多做纠缠,因而没有搭理,她只扭过头继续跟金玉堂的掌柜的说自己订做的那套头面的一应要求。
掌柜的一一记下,徐意又问:“可否在下月二十前做出来?”
掌柜的盘算了下日子,说可以。
徐意于是满意了,这便打算走,谁知甄文主动凑上来,他对掌柜道:“记我的账上吧,既然碰见了,哪好让徐妹妹自个掏钱。”
徐意抬眸,面无表情地睨了甄文眼。
甄文露出一口小白牙,自以为风流倜傥地对她笑笑。
徐意冷淡地道:“甄公子,即便你是家兄的好友,可我与你素昧平生,还请甄公子注意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分寸。”
言下之意便是甄文你太过界了,这话从一个女郎口中讲出来,已算很不客气。
然而,不知是甄文二皮脸惯了,还是他的确喜欢徐意喜欢得紧,他依旧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