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丫鬟仔细叙述,老夫人也知道那“几个人”都是些什么人。
丫鬟小心侍立。良久,郦老太君道:“这两日天气好,我想会会朋友,你去吩咐人下帖子,就在府里花园摆酒赏春。这头,下人回报车马已备好,任时阑便和郦廷川前往奏府
他那便宜爹膝下的儿女,嫡出庶出加起来有近二十人,且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奏家长子现任中书侍郎,为天子近臣,次子乃是前科探花,入选翰林院,又转入御史台,三子则是御前侍卫.....任时阑要不是托他那美貌脱俗才华横溢的娘的福,在这一群兄弟姐妹中间,压根排不上号
正厅之上,秦锡坐上首。任时阑随仆从进来道:“拜见爹。
他又冲左右两边坐着青年男子拱手打招呼:“大哥,二哥,三哥....
然而众人看向的却不是他,而是被他身旁轮椅上的人吸引了目光。
郦廷川这个名字,要不是为任时阑寻亲事,秦府众人几乎都没听说过
毕竟郦家如今已经有了没落之势,虽说祖上也出过列侯,但跟现如今手掌大权的奏锡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何况是郦廷川这么个双腿残疾、足不出户、几乎在圈子里等同于不存在的人。
所以任时阑拜见时那副低眉耷眼的模样,众人也都不以为奇一被父亲强通着低娶了一个残废,照他那虚荣轻浮的心性,能提得起精神才怪。....其实任时阑只是没睡醒,他差点就打哈欠了
而此时此刻,郦驻川在轮椅上向秦锡叉手作捐道:“小婿见过兵父。
声调清远,不疾不徐,神色沉稳而又不失敬意,又将手搭在一边,示意身侧小厮扶他起身行礼。
这样的相貌,这样的风姿,比之如今宫中太后公主们青睐的名十,不遑多让。
奉锡当下抬手道:“不必多礼。时阑。
任时阑正以手掩着嘴巴,准备打个哈欠,突然被叫名字,不由打了个激灵
干嘛
对上便宜老爹冷肃的目光,任时阑看看身边,这才反应过来,只好伸手扶着挣扎起身的郦廷川。
腿都动不了还起来干嘛,至干这么在长辈面前装乖吗
虚伪。任时阑嗤之以鼻
众人看他那双眼惺忪、吊儿郎当的模样,再看他身边俊美出尘、清隽雅重的年轻郎君,
一时之间都觉得对比太过鲜明,以至于不忍直视
见过之后,已经是临近午饭时间,府中管事已经在园中水阁之上备好了一席,就算是给任时阑夫夫两个的回门宴众子弟在席间闲谈,大致都是说些琴棋书画、风土人物之类,偶尔论及政事
秦家大哥性子沉默,二哥谈起近来京中时兴的文章,三哥又说起他前些目子奉命去西北查案时的经历,郦廷川在其中坐着,无论众人谈到诗词歌赋文章典故,还是各地风物,或是治政之道、时事民情,他虽然并不对话题十分热衷,但却能流露出一二见解。虽然说出口的只有一两句,却往往能切中要害,连奏家大哥都不由得一挑眉
这完全不像一个困在家中,坐井观天之人的谈吐
而郦廷川身边,任时阑正在报仇雪恨般地干饭
午饭是糟鹅、葫芦鸡、荷叶鱼昨,饭后点心还有杏酪酥。这都是上京城中眼下时兴的饭食,而奏府的厨子自然是一流。早上怕迟到了被他那便宜老爹骂,连早饭都没吃,中午可要吃个够本
四周老爹跟兄弟们聊的那些风雅话题,从任时阑的左耳朵钻进去,又从有耳朵溜出来。
也没人说他,毕竟对于这个家门之耻,兄弟们向来是看见当看不见。
筵席吃得差不多,秦锡先行起身,对郦廷川道:”你随我来一趟。
奏锡和郦廷川离开,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散了
任时阑见状,忙喊道:“大哥!
奏家大哥目不斜视走了过去
任时阑又伸手:“二哥!
秦家二哥抖开折扇,只当看不见
任时阑索性上前一扑,死死抱住某人的大腿:“三哥!
奏家三哥挣脱不开,扶额道:“干什么!你这像什么样子!
任时阑道:“三哥,借点钱。
原主本来就是挥霍无度,油锅里的钱还要捞出来花呢,哪里有半分存款
原本在秦府,还有家里给他兜底;现在成了婚到了郦府,他看似出手阔绰,其实箱子里的钱早就花了个底朝天接下来还要维持纨绔子弟人设,去乐康坊,萼辉楼。萼辉楼那能是一般地方吗?上京城一等一的销金窟,喝杯茶水比别的地方包个房还贵虽然任时阑的储物戒里还有他的一堆材料,但是那些算是他的老本了,可不能随便动。
而且那些灵材法宝,放到凡间的市场上,人家也未必识货,
所以,还是打劫自家兄弟比较实惠
三哥嘴角抽搐:“我哪来的钱?御前侍卫那点俸禄,都交给你嫂子了!”说着就要把他扒开。
任时阑跟牛皮糖一样挣脱不掉:“我不信,你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