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连听到自己儿子做了祸国殃民的奸臣都能接受,怎么会被这点阵仗吓到。
而且谢文彦早就在私下,把自己要冒充皇子的计划告诉了他们,让他们每天对着铜镜,反复练习被询问到时该做的表情。
所以。
谢父谢母听到这般突然的威胁质问,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下意识就做出被说中心中隐秘的震惊和慌乱神情。
然后随即反应过来,强忍慌乱求饶。
“不知大,大人是何意?五郎自然是我们夫妻的儿子,大人,我们就是普通平民,若是有哪里得罪的地方,我们给您磕头道歉,求大人饶命。”
夫妻俩哆哆嗦嗦害怕得不行。
但侍卫却已经在他们刚才变脸的瞬间,看清楚了他们真实的反应,自然不相信他们的求饶和否定。
这对夫妻绝对有猫腻!
侍卫们心中肯定,于是加大逼问力度。
当然,碍于两人有可能是皇子养父母,他们不敢真的动手。
不过。
不见血也有不见血的逼供办法,作为皇帝的暗卫,他们将人嘴巴撬开的法子很多,连意志坚定的罪犯都不一定能承受,何谈两个普通百姓。
果不其然。
谢父谢母哪里遭得住专业暗卫逼供,很快就受不了吐露了真相。
“呜呜,我说,我说……五郎确实不是我们夫妻的孩子,他是我们在后山上捡来的……当初我儿子刚生下来不久,就因照顾不当患风寒没了……”
“我和夫君害怕被婆婆骂,就想着连夜回娘家抱个孩子来养,结果没想到半路在后山上,听见有女子惨叫声。”
“于是我们好奇过去查看,就瞧见一个刚刚生产完的姑娘,那姑娘当时快油尽灯枯了,便求我们收养孩子……”
侍卫追问,“既如此有何好隐瞒的?”
谢母抹着眼泪瑟缩,“那姑娘把孩子给我们的时候,说是有人在追杀她,让我们千万别说漏了孩子身世,否则容易招杀身之祸。”
“我们夫妻当时害怕,本来是不打算管闲事的,但那姑娘给了我们不少银子,还留下一块看着很是贵重的玉佩。”
“我们夫妻猜测孩子可能是来历不小,万一日后有贵人找上门,那就,就发了,然后就把孩子留下来了……”
说罢,看向侍卫表情害怕。
仿佛在说你们拿着刀,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们刚才哪里敢直接承认!
侍卫们对视后,这才收敛煞气道。
“那女子尸骨埋在哪里?带我们过去。”
谢父谢母闻言不敢违抗,听话的给人领路。
带着侍卫们去挖了已化作白骨的宫女尸骨,又回家把藏着的玉佩拿出来,最后还被威胁一通不许乱说话,这才将人送走。
等侍卫离开后。
夫妻俩也还是一副后怕的表情,直到洗漱躺进被窝,用被子蒙住脑袋后。
谢父谢母才敢捂着嘴,露出无声的激动笑容!
天知道。
当初知道儿子想冒充皇子的计划时,他们心中是如何惊惧害怕,这些日子又是如何忐忑,就怕事情不成功,最后被砍脑袋。
可想到儿子描述的美好未来,他们实在没忍住内心的贪欲。
富贵险中求,不就是冒充皇家血脉嘛,有啥不敢干的?
砍头不过就是一刀子。
再可怕,也没有一辈子都做个泥腿子,辛勤劳作也吃不饱饭差。
何况。
他们只说儿子不是亲生的,又没说儿子是皇子,认错了那也是皇室自己眼瞎。
宫女尸体是真的,身份玉佩也是真的。
他们确实没骗人啊!
至于滴血验亲怎么办?
儿子可说了,滴血验亲根本不准。
他们儿子的长相,更是完全隔代遗传了孩子娘家的叔姥爷,跟谢家人一点都不像,而那位叔姥爷早已过世。
所以,只要皇室那边认错,他们自己不说,这身份基本就稳了。
谢父谢母心态超级强大的自我安慰。
……
而皇室那边会认错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
在没有亲子鉴定的古代,想要确定亲子关系,就只能从人证、物证、还有容貌相似度的证据链来判断。
有谢文彦刻意从打扮风格、习惯喜好模仿出来的相似感觉。
还有王成安在其中推波助澜。
最终侍卫再将宫女尸骨,和身份玉佩证据呈上。
带着寻子心切滤镜的老皇帝,基本就相信了八成,剩下的最后二成,就等亲眼见过谢文彦是否如调查所说与他“父子相像”就能确定了。
这些谢文彦并不知道,也没有费心思去关注。
他把凑巧碰到的王成安忽悠过去后,就把心思都放在了去永昌伯府提亲上。
钓鱼这种事,把饵料放下去后,耐心等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