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扔掉手里的鸡毛掸子,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卧室走去。
那盆长好的月季也被剪得无法生长。
客厅瞬间陷入荒唐后寂静。
张翌年立马给闵司行发微信。
【去医院看看,她应该就是太急,你别放心上。】
闵司行回了个:【嗯。】
张翌年这么多年其实也很少跟他姐姐联系,他们年龄相差十二岁,没有共同话题,更别说张淑兰向来就是个外表很冷的人,不太会温情也不太会主动说什么心里话。
他盯着地面上的血,脑子里不知道闪过了什么,猛然看向李昌玉。
“姐夫,我姐她,是不是从小就这样打……”张翌年嗓子扣紧,说的声音轻,眼神里都带着一些害怕,不愿意听到那个答案。
看到李昌玉沉了口气没吭声。
张翌年紧绷着的神经忽然断了,他难以置信地抬高了声调:“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家暴你们不知道吗??”
李昌玉表情也带着痛苦,他坐在沙发上捂着脸:“我能怎么办,她从自己腿断了之后就情绪就一直很暴躁,医生都没有办法,我……”
每次只有她打完,发泄掉之后,心情才会平静一些。
如果可以,他宁可是她把那棍杖跟巴掌打在他身上。
可闵司行从小都是乖乖跪着,似乎知道张淑兰是为什么,所以不管她多用力,用什么,都是硬着腰板忍着疼挨过去。
……
闵司行身后的血黏糊糊地粘连着衣服,甚至从手腕处滴落在车内,他掌着方向盘开车去了许知醒家。
开了车门走出去,站在街角的边缘,一步一步往她家里走。
老楼,没有电梯,血隔一段距离往地面黏出一些红色,楼梯被弄的有些脏。
他上了楼,站在许知醒门前看了一会儿,才抬起手腕敲了敲门。
“来了?谁啊?”许知醒从猫眼里看了一眼,才开的门。
门半开着,许知醒站在玄关看着是他,声音有些局促:“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最近不联系了吗……”
闵司行站在门口没动,漆黑的眼睛幽深看不到底。
过了两秒,才哑着嗓子说:“许知醒,给我抱一下。”
“嗯?”
许知醒不明所以跟他对视着,过了两秒,还是擦着步子走上前,刚凑近就被他拉过去抱住了。
男人的下巴低垂着靠在她肩膀上,手臂环过她的胳膊锁着肩膀,整个半裹在怀中。
身子很重很沉,全部都凌驾在她不堪重负的瘦弱身上,让她有些支撑不住。
“知知,对不起。”闵司行的眼睛很红,他嗓子干疼,像是刀子已经割烂了还在割,费劲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他忽然意识到他好像很不会谈恋爱,所以谈的很烂,所以最开始他没有发现许知醒没钱,没有问她爸妈,也没有疑惑过她的曾经。
或许他自认为的那些对她好,许知醒也不想要。
他太烂了,他好像根本不配拥有这样的女孩,他或许就不该对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幻想。
他根本不配。
“什么?”
许知醒努力抱住他的腰,吃力地说:“太,太重了,我撑——”
不住。
话还没说完,闵司行就松开了手抱住她的手,在她眼前男人的身子迅速往下沉,重重跪在了地面,顺着往下滑,跌落地面,双目紧闭着,没了声息。
她低下头,手指空落落的,怔忪惊慌地看到地面蔓延了一滩血,红到刺得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