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眼前一亮:“请说。”
“彧安世子。”衙役道,“若是小姐请的世子的令牌,便可入内探视,想必小姐也听说了,如今是彧安世子和燕王殿下掌权,而关押里头的人便是世子下的死命令,除非有世子的令牌。”
他看着漾漾愣住了神,又道,“以小姐和世子的关系,或许世子会宽容一点。”
过了好一会,漾漾回神想衙役道了谢,还是让苏璃把那金锭子送给了他,转身上了马车。
琼英薰风驾着车,互看一眼,终究问漾漾:“小姐,是要回府,还是......”
漾漾沉思良久,开口道:“去大将军府。”
自从霍景珩分府别立后,漾漾从来没有踏足过周围一步,这次第一次来,府门前守卫的府兵齐齐看了她一眼,虽知她是何人,但将军府规矩森严,没有霍景珩的示意,他们也不敢让漾漾入府。
正巧漾漾也没想入府,只是看着那五进的大门,门口那森然雄伟的石狮子,实在气派,让她都心滞一瞬,足足做了好一会的心理准备,才提裙上了台阶,走到府兵面前,含笑道:“劳烦通传一声,唐漾漾求见彧安世子。”
府兵虽不敢迎她入府,但还算恭敬地低头道:“小姐,我家世子不在府中,不如小姐改日再来。”
漾漾听了就有些发急:“那他何时回府?”
“这倒是说不准,他这几日都在宫里。”府兵抱歉地笑着。
漾漾失落地低一回头,只能回到自己的车厢内,却没有离开,她的马车就停在了大将军府对面的大树下。
府兵意外地交头接耳:“那位漾漾小姐是要在这里等着我们世子?”
“看来是了。”
“可是要去通知一下世子?”
“如今这情形,谁敢去?兴许她等不到世子晚些时候就回去了。”
就这样他们当好自己差,偶尔看一眼大树下,直到夜幕降临,马车也没有离开,等换了班,马车还在,那位好心的府兵上前道:“小姐,夜深了,不如您先回府,等世子回府我再去通知您?”
漾漾却摇头,府兵无法,只能让她去等了,好在车厢内炉碳充足,不至于受冻。
苏璃也劝道:“小姐,这一晚不回去不好吧?”
漾漾摇头:“没事的,如今伯爷和唐明远都在宫里,唐臻如也不屑于管我,只说我回第二山庄就是了。”
苏璃不解:“为何一定要这里干等,方才那府兵不说若是世子回来,就通知我们吗。”
漾漾只是不语,靠着车壁眯上了眼,她的心却沉重极了,涂山清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一旦定罪,只怕没有转圜的余地......她默默想着,睡了过去。
直到苏璃将激动地将她喊醒:“小姐,世子回来了!”
漾漾猛地惊醒,立刻跳下车来,就看到霍景珩策马而来,看到她时,蓦地愣住了神,跳下马来,朝她紧走两步,只见漾漾已经飞奔过来。
霍景珩沉寂的心狂动,疲倦落寞的神色一扫而空,怔怔看着她飞奔而来,停在他的面前,他情不自禁伸手想要去握她的手,此时他真的希望她能陪在他的身边......
“世子,我有话和你说,这件事恐怕其中有误会,涂山清......”
霍景珩伸出的手倏地停住了,他眼底的神光顿时湮灭了,难以掩饰的沉痛浮在眼底,他深吸一口气艰涩开口:“你在这里等我,只是为了涂山清?”
漾漾愣住了,忽然觉得心慌:“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关心他是吗?”霍景珩打断她的话,苦笑一声,“那你又何曾关心我呢?你有没有想过皇爷爷受伤以来,我是怎么过的,我有多担心,我守在皇爷爷身边,几日没有阖眼,你关心吗?”
他看着她呆愣的神情,实在生气:“他涂山清只是蹲在牢里几日,你就急得不行了是吗?”
漾漾弱弱道:“可是,涂山清随时会被处以死刑不是吗?”
只是可能,所以涂山清更加重要,而他霍景珩受再多的心理折磨身体折磨她都无所谓。
“唐漾漾!”霍景珩连名带姓气恼地喊她,漾漾抬眼,触及到她眼底的无辜,霍景珩又无力地别过脸去,生硬道,“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他转身进府,没想到漾漾追了上来,就像从前一样拉住了他的袖襕,他的脚步就停住了。
“那,那你的皇爷爷还好吗?你,你还好吗?”漾漾轻声问道。
霍景珩转身看她,没有理她径直进府,却没有甩开她的手,漾漾怕他恼了她就进不去了,紧紧攥着他的袖襕不松手,就这样跟了进去,府里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着,直到走到他的起居庭院,他才沉沉道:“放手!”
漾漾乖乖放了手,见他进了房间,她犹豫一瞬提裙跟了进去,就看到他解开了衣带,她一个旋身又走到了外间。
好一会,霍景珩走了出来,漾漾慢慢转身,用余光瞄了瞄,见他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