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知道“分桃”的典故,但他还是睁眼说瞎话:“不知道,我读书少。”
雍齿惊得把酒碗都摔了。我听懂了,我大受震撼!
刘邦的兄弟们喷酒喷笑后,有的询问“分桃”究竟是个什么典故,有的加入“分桃”的玩笑,有的表示你们这群恶心人别挨我……
至于陪席的晚辈,已经挪动到一处,悄悄缩小存在感。
韩信想了想,也挪动到萧禄等人身旁。
此刻韩信表示,他和萧禄等人才是同辈人,要坐小孩那桌。
刘盈啃了伙伴的桃子,摸摸肚子,感觉饿了,便来酒席上抢吃的。
他听到刘邦等人的玩笑,眼珠子一转,坏笑道:“你们只知道分桃,知道断袖吗?”
雍齿还是被刘盈毒打少了,接话道:“何为断袖?”
刘邦虽然不知道刘盈要说什么,但听刘盈这语气,就知道他说的绝不是好话,立刻阻止:“闭嘴。吃你的鸡腿,一边玩去。”
他试图用鸡腿堵住刘盈的嘴。
刘盈脑袋一偏,躲过了阿父的鸡腿攻击:“阿父说,曹伯父和萧伯父当值时同榻午睡,曹伯父先醒,起身时萧伯父压住了曹伯父的袖子。曹伯父不忍吵醒萧伯父,便把袖子割断。阿父说,这和‘分桃’是一样的。”
刘邦一拍大腿,一跃而起,去捉刘盈:“我没说过!”
萧何的眼睛瞪得极大:“有这事?”
曹参摸摸头,本想说没有,但萧何一副震惊的模样,他戏谑地点点头:“好像有。”
刘盈一边在席间乱窜,用叔伯兄长阻挡阿父前进,一边高声道:“阿父,别敢说不敢认,曹伯父都认了!”
刘邦气得要表演一下头发把竹冠顶起来的绝技:“竖子站住!我从未说过这话!”
刘盈尖叫:“阿父敢说不敢认!叔叔伯伯评评理!这种话是不是阿父会说的?!”
众人陷入沉思。
啊这……好像以刘季爱开玩笑的性子,这话确实是像他会说的。
刘邦想喊冤。
如果他真的看到了这一幕,说不定会取笑曹参和萧何。但他真的没有啊!
萧何像是躲避什么污秽似的,和身旁任敖换了个座。
曹参取笑:“我不忍吵醒你,你还生气?你这友人可不怎样啊。品行有亏,品行有亏!”
萧何又和周勃换了个位置,离曹参更远了。
萧禄悄声对曹窋道:“曹叔父这样,我都想揍你了。”
曹窋:“???”喂喂喂,我阿父和你阿父开玩笑,你揍我干什么?!
韩信决定不再硬撑,忙装醉让刘肥把他背进屋。
这样的酒席,他是待不下去了。
义父他们都不尴尬吗?我都要尴尬得找地缝钻了!
被叔伯保护,没有被“恼羞成怒”的阿父教训的刘盈,躲在王陵怀里摇头叹气。
阿兄蹭了那么多年的饭,怎么脸皮还不如我和阿父厚?这样不行啊。我们刘家人,厚脸皮是遗传,阿兄还得锻炼。
庆祝完后,刘家继续忙着夏收夏种。
因小麦产量比粟和大豆高,虽然麦饭非常难吃,为了应付田税,填饱肚子,也有农人种了小麦。
小麦占良田,良田珍贵,需要在冬季要休耕一季保持土壤肥力。农人之前多种春小麦,此刻家里正好收割了小麦。
王陵和雍齿家中的工匠琢磨出水车石磨,磨坊自建成起,一日不停地为村民磨面粉。
刘邦身为仓吏,每年农田收获都是粮食入县仓的时候,十分忙碌。
还好如今家中有钱,又多了韩信这个青壮劳动力,刘邦雇人收割耕种,不会耽误家中农活。
夏收之后,因今年有了石磨,种小麦也不用吃难吃的麦饭,许多农人在田地里补种了春小麦,期盼过冬前能收一茬。
“没想到种小麦的人这么多。”刘邦感慨。
刘邦命人维持磨坊秩序,自己走上家乡田头。
他扶剑伫立,远眺农田。
以往这些田地都是种粟,换成小麦后,产量会增加一大截。农人幻想着丰收那日,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刘邦正看着眼前的景色沉思,感到后背一沉。
不用想,肯定是刘盈把他当树爬了。
果不其然,刘盈抱着刘邦的脑袋,骑在了刘邦的脖子上,并把下巴搁在了刘邦的竹冠顶上。
他长高了,竹冠不能再阻挡他的视线。
“盈儿,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再爬我的背。”刘邦叹气,“太沉了。”
刘盈道:“我才不要,这里是我的宝座。除非阿父承认自己很弱,否则我要一直坐。”
刘邦:“……”真是服了这个不孝子。
刘邦力气不小,扛个儿子问题不大,只是不想扛。但儿子都这么说了,他只能争这口气,没叫刘盈下地。
“阿父,你刚在叹什么气?”刘盈问道,“今年风调雨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