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因感染风寒、重病卧榻,不允她来近身。
盛瑶光端着药去看他,都要被他赶。
“出去。”言一因为风寒,鼻子都堵塞了,自认为自己现在十分丑陋,没有昔日的英俊潇洒,所以羞于见她,又因为病气缠身,怕感染了盛瑶光,总之,就是不肯见她。
但是他也不肯承认,只冷着脸说:“孤不想见你。”
他是不想把病气渡给盛瑶光,但他偏生要说“不想见”,这人就是嘴硬。
盛瑶光见惯了他这幅样子,也不觉得生气,只站在帘子外笑:“因为太子殿下不喜欢我?”
言一被她顶了一下,立马干巴巴的说:“没错,因为孤不喜欢你。”
又开始口是心非了。
盛瑶光撩开床帐,站在床头,风流恣意的瞧着他,笑道:“殿下不喜欢我,我也不能走。”
言一不知道这人又要说出来什么讨人厌的话来,撑起身子正要赶她,就听见盛瑶光轻声道:“因为我现在有点喜欢殿下。”
那时天冷,风狂,盛瑶光站在床头笑盈盈的看着他,用最轻的声音,砸下来两颗大雷,全都炸在言一的耳边。
言一僵在床榻间,半晌后,又慢慢躺下了,拿着被把自己的脑袋盖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他倒下的时候,拳头抓被,很用力的样子,青筋都微微鼓起来。
看上去更可爱了。
盛瑶光饶有兴致的盯了一会儿,想伸手掀开被子,再调戏调戏他,但是里面的人死死抓着。
看样子,他今天都不会再掀开被子和她说话了。
盛瑶光知道他脸皮薄,便低笑一声,把药放下,丢下一句“记得喝药”,然后转身走了。
当晚,言一召唤赵三来此,当面就是一句:“盛瑶光喜爱我,对我不得自拔。”
赵三微微闭眼,心想也不知道是谁跟了盛瑶光小半年,但这过程他已经十分熟悉了,连思考都不用,直接顺嘴就说出来一句:“殿下所言甚是。”
无他,唯嘴熟尔。
言一双目里荡漾着水光,一字一顿道:“孤本不喜欢她,但她喜欢孤,又在山洞里救了孤,孤愿意给她机会。”
赵三缓缓点头,心想你跟她下山洞的事儿你是半点不提啊!
“殿下所言甚是。”赵三又说:“她爱上殿下了。”
“她爱上孤了。”言一又重复了一遍之后,突然一甩手,道:“出去,孤用得着你说?”
赵三拔腿就走。
娘的,当他愿意来呢!
——
自那一日后,盛瑶光与言一之间的氛围越来越粘稠。
人跟人一旦日夜相见,那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就也会袒露出来,彼此的距离在被拉近,拉近,拉近,不知道是谁先越了界,月亮坠在海水里,潮汐喷涌,人与人变成了鱼与水,纠缠着融入彼此。
他们两人跨过春水的那一日,全程都是盛瑶光主动出击。
言一白色衣衫尽开,躺在床榻上,像是一朵绽放的白莲,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说个没完。
“这不行。”
“这于理不合。”
“我们,名不正言不顺。”
“要,要先成婚。”
盛瑶光压着他,听腻歪了干脆扯下一旁的肚兜塞他嘴里,压在他上方笑:“现在不说是我男宠了?男宠该干什么,殿下不都清楚吗?”
俊美白皙的公子咬着她艳色的肚兜,因为难为情,眼角还泛起了潮红,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握着她纤细的腰,无力地闷哼。
夜很长。
——
都是少年人,一旦开了口子,很多事就停不下来,盛瑶光连着半个月上职时候都打哈欠,言一更是每日都要昏睡到午时。
赵三偶尔过来找言一,还能瞧见言一脖颈子上各种红痕。
他瞧多了,言一发现后还会生恼,匆忙将衣领扯得更高一些,冷着脸说:“蚊子咬的。”
赵三瞧了一眼天色,冰天雪地的,外头的猫都打哆嗦,哪里有蚊子的活路?
赵三暗里狂笑,面上点头:“殿下所言甚是,近些时日蚊子是多。”
他敢说,殿下一定是下头那个!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
——
这样厮混的日子过了半载,谁都没有提当初那个“半年期限”,他们默契的将这日子往前过。
再过个半载,卡在盛瑶光要上职户部左侍郎的时候,出了件大事。
她有身孕了。
得知盛瑶光有身孕后,言一高兴地在院里走了两圈,转而就去与盛瑶光道:“你若是愿意,孤向母后求情,请母亲允我娶你,但你可以隐姓,只称来于民间,不与盛府有牵扯,谁都不知道太子妃是盛瑶光,你若不愿意,我便一直在民间做你的外室,一生不娶,日后孩子长大了,再继承我位。”
他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说要做盛瑶光男宠,便一直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