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感枝意,便听感枝意冷笑道,“今日将军纵马惊我之事,我会如实转告给我父辛,一字不差,看我父亲是找你的麻烦,还是找我的麻烦!"感枝意之所以这么有底气,便是因为她父辛是个一心疼爱她的一
-她父亲一生便只要了她母亲一个女人,后来母亲生病早逝,父亲高居相位,依旧不曾纳妾,一生为母亲守身,她见过爱情的模样,所以一生不肯屈尊给将就,她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的爱她,而不是将她当成待价而沽权衡利弊后得来的、搭伴过日子的人。盛枝意是她父亲上心尖尖的宝贝,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她若是受了委屈,等她的父亲从江南回来,是肯定要找齐云天麻烦的。齐云天被她呛的一噎。
盛枝意则是冷着脸甩着裙摆离开,离开前还道:“还请齐将军离我远些,你我男婚女嫁多年,早已没什么关联了,若是叫人传出去,可不好听。盛枝意丢下这句话后转身便走,由着和尚领着她投身寺庙居住,未曾回头再看齐云天的脸色。
她走出了两步,一旁地上瘫着的丫鬟才爬起身来,匆忙指挥一旁的小厮将马车里的东西放下,而盛瑶光的马车这才姗姗来迟盛瑶光擦开门帘,从里面跳出来。
她说她想进官场,盛枝意就真的将她当男儿教养,教她学文习武,学文使人自尊,习武使人自强,懂的事情越多,人便越沉稳,短短一段时间,盛瑶光便换了副模样她为了方便,少再穿盛枝意给她备下的艳丽裙摆,而是换上了艳色的武夫袍,翠绿色的圆领武夫袍是很挑人的款式,偏穿在她身上那样相得益彰十六岁的姑娘身量长高了些,墨色黑发利索的吊在脑后,梳成一个马尾,露出一张与盛枝意六分相似的脸,步履轻盈的跃下马车。她生的太像姑娘时候的盛枝意了,偏又比盛枝意少了几分蛮横娇气,多了几分少年人的明朗与英气,穿着武夫袍时,有些雌雄莫辨的美,像是四月湿漉漉的春风,远远一吹来,便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她是盛夏里刚生出来的一截嫩枝
齐云天瞧见这姑娘,都不用问,一眼便能断定,这是盛枝意的女儿,只要看她一眼,便好似是瞧见了年轻时候的盛枝意。他本听过这姑娘的一些传言,心底里是不喜欢的,但是现下一瞧,又觉得也并非是如同传言那般粗鄙不堪见盛瑶光身手灵敏,瞧着像是习过武,他更多了几分喜意
说来也可笑,他瞧见了盛枝意生气,但瞧见了盛枝意的姑娘,又觉得喜欢,驻足暗暗欣赏了片刻,想,这姑娘若是他女儿便好了,他可以教她习武。盛瑶光压根不知道齐云天是谁,更不知道齐云天方才与自己母亲吵过一架,她只是从齐云天身旁经过,然后一路奔入追着丫鬟的步伐奔入寺内,她要去寻母亲啦
大奉年间重佛,正德寺被钦点为皇家祈福专用的道场,香火极为旺盛,寺内建造极广,最多时,可容纳上千人。寺内也允人投宿,每每有客上香、静修都可,后来入山后,有人围猎寻不到住处,干脆也来投寺
穿过用以上香祈愿的前殿,再行过两道围墙,便到了山中人投宿的后殿
寺内因着依山而建,所以处处好景色,即使是冬日,也有一片大翠的雾松木,近处的厢房都离得颇远,且都是依景而建,十分清幽,一些来客互相也都不打扰,地上是被清扫的干净整洁的石子路,带着一种山间独有的宁静。远处红墙灰檐上覆盖着一层厚厚软软的白雪,墙根初有几块灰黑色的石头,其上卧有橘色狸奴,见了人也不怕,只远远地瞧着盛瑶光看冬日间的阳光暖洋洋的,晒在狸奴身上,映出泠泠的暖光,这猫儿浑身都是暖烘烘的橘色,只让人瞧着都觉得柔软顺滑。盛瑶光想去摸一摸,又恐惊了狸奴,便转而继续随着丫鬟去找母亲。
这次在京中办围猎宴的是正五品安远将军的妻子赵夏莺赵夫人,赵夫人喜爱围猎,且她儿子现在也到了该相看的年岁,该找个由头牵牵线,瞧一瞧这京中云集的姑娘来了。赵夏莺跟盛枝意是多年来的姐妹,盛枝意跟赵夏莺当初都有约定过,要将盛枝意的女儿顾婉玉嫁给赵夏莺的儿子,只是后来,出了真假千金的事情之后,这门婚事便不大好延续了。这盛枝意的女儿现下有两个,娶那一个,似是都对不起另一个,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这门婚事干脆便作罢了。赵更营便是开始给儿子相寿因此才有这个围猎宴,说起来赵夏营的儿子地额有些文平但并未参加科举而是进了宫。做了大子伴读听闻赵夫人这次能在佛寺办围猎宴,便是这位太子的授意,不然寻常人只能来此投宿,不能借用前殿办宴太子今年不过十三岁,因年幼,尚未曾打理朝政,性子还算天真,与这位赵家子关系十分好,日后若是太子即位,这位赵家子定有个不错的前程,故而有很多人家想与他结亲。因着赵夏莺与盛枝意相熟,所以早早的便替盛枝意选定了一处宽大的住处,此内还种满了腊梅花。
腊梅花虽也是梅,但一开来却是明黄色的,一眼瞧去明明艳艳,盛枝意十分喜爱,特意叫人剪了一枝来,带入厢房内,寻了个花瓶插上厢房内倒是简朴,只有一床一桌一柜,什么玉翠屏风,珠帘是挂都没有,一切都很简朴,但并不粗陋,推开窗便可见其外框景腊梅,屋内也有地龙,烧起来颇为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