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彦又并未掩饰,一副早就了然于心的态度,代表什么不要太明显。
这种主动引起太子注意投靠的人才,并不算稀奇。
谢文彦闻言没有反驳,直接点头承认微笑,“谢某是钓鱼,不过钓的不是张先生背后主子,而是张先生您。”
其实原本他搞这么一出大戏,确实是为了钓太子,但既然张长明出现了,计划自然要改动,把这个人才给撬走。
“此话怎讲?”
张长明坐直身体,不解反问。
谢文彦没有立刻解释,而是转问道,“张先生想知道真正灭了你家满门的仇人是谁吗?”
砰——
对面的人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直接失态地站起来打翻凳子。
张长明双眼充血死死盯着谢文彦质问,“你什么意思?”
不能怪对方因为一句话就如此失态。
张长明的出身其实和他差不多,也是个贫寒农户学子,天资卓绝,当初年纪轻轻就考中状元,并且被皇帝看中,接连升官。
妥妥的未来一品重臣预定!
但也正因太过光芒耀眼,才被皇后看中成为棋子,全家被土匪杀死,自己也因反抗中损了面容,不能再在朝堂为官。
最后不得不转到幕后,成为小太子的老师和谋士。
张长明和家里人关系极好,父母妻儿全部惨死,他心如死灰,这些年活着的唯一念想,就是为家人报仇。
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谢文彦端着茶喝了口,才淡淡道。
“真正杀你全家的人,并非二皇子生母淑贵妃,而是当今皇后和郭首辅。他们看中你的才华,但你年轻时为人迂腐,满心都在为国利民之上,不愿参与皇位之争。”
“他们没办法,只能用歹毒手段逼你站队,还将黑锅扣到了淑贵妃头上,你这些年根本就是帮了仇人,恨错了对象……”
“你有什么证据?”
张长明没有急着反驳,而是追问凭证。
他已经人到中年,不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了,没有足够的铁证,他自然不会随便相信一个陌生人的挑拨离间。
当然对其所说,也持保留态度。
他对皇后太子是忠心耿耿,但那是在不涉及家仇的情况下,一旦涉及家人,他便谁也不会轻易相信。
“我没有证据,但你可以自己去调查,我相信以张先生的聪明才智,只要知道正确方向,应该就能查出事实。”
“张先生,真相只有自己查出来的才最可信,不是吗?”
谢文彦摇头。
张长明没有反驳,目光审视道,“你告诉我这些话,想要什么?”
天下没有白吃的饭,人家告诉他这么重要的消息,显然不可能就是单纯好心。
谢文彦笑了笑,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
“也没什么,就是想跟张先生您交个朋友,以后我在太子麾下办事,您能给我走走后门,有个什么消息,也提前打声招呼。”
“毕竟太子心腹的位置不好争,还得张先生帮我多多美言几句才是。”
张长明沉吟,“你主子是谁?”
“我主子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和张先生您有着同样的目标,只要能为家人报仇,先生何必知道太多?”
“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还请张先生给谢某一个准确答复,不然您知道真相的消息,可能就会传到太子耳中了。”
“世上人才千千万万,若不能归顺的人才,也不过是废石一块,先生好好考虑,谢某先告辞。”
谢文彦笑了笑,说罢便起身离开。
他不需要张长明的忠诚,他只需要张长明跟太子对着干就行了。
所以没必要礼贤下士,他们就是合作关系而已。
不管身后张长明陷入沉思。
出了小茶馆后。
谢文彦便摸摸灌了半壶茶水的肚子,四处张望寻找,坐到一个卖面的摊子上,要了一碗清汤面,慢悠悠开始用晚食。
等吃完后付钱时,谢文彦才好似随意靠近摊主,悄声说了句。
“告诉你家主子,小生不才,送他一份大礼,张长明不日就将叛主。”
说罢。
便笑着走了人。
他可是个奸臣诶,奸臣最擅长的就是左右逢源,脚踏数条船。
所以,他怎么能够只投靠一个人呢?
优秀的人才,就应该身兼数职才对,多认几个主子,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