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重新穿上鱼饵,又将鱼钩抛了下去。不忘用清洁术式去掉绷布的脏污,洗去腥味。
“还好是什么意思?”林曦雾担心他的身体,有心要深问,“你昨晚几时睡的。
”没注意时间,不过那时你已睡熟。
少女伸手,拽了拽顾无琢的袖子:“你不会根本没睡吧?
林曦雾喜欢睡懒觉,昨晚的睡眠时间却很短,左右算起来,不过两个时辰。顾无琢在她之后休息,还比她早起钓鱼,怎么想都不可能睡好”你别蒙我,我可是听过那些学堂的教士讲习的。他们明明白白说过,修士也需要睡觉。即使是渡劫期大能,也需靠睡眠恢复精力。联想到顾无琢眼底的疲态,林曦零不禁犯嘀咕,他是不是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顾无琢轻笑出声,不作回答。心底实在是快乐得过分,无法用言语概述
他如同一只偷偷摸摸的小狗,在夜晚叼走垂涎已久的肉干,快速吃抹干净后,装作无事发生,重新走到主人的视线内。指尖的温度如同火球,直直落进心口,暖和得吓人。无论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还记不记得,他记得就够了。江风复又吹过,掀起涟漪,落在顾无琢耳中,甚是好听。
他并不怕水波迭起,只是听得时间太长,有些反胃
在反复搅动阴河水,反复地失望后,但凡听见水花溅跃,回想到他徒劳无功的那段时间,顾无琢便会忍不住作呕地府那气太重,即使能用龙涎木做舟楫,一直泡在水中的双手,也逃不过被腐蚀的命运。可对于顾无琢而言,哪怕身体只剩白骨,亦无所谓。他想把丢失的女孩找回来
他找了三年,数着乾坤针发作的次数,度过三十多个月份,终于明白,他找不到她。
十二月的最后一日,他听着河道上的涛声,只觉得无比恶心。顾无琢也不知,这股恶心与憎恶是冲着地脉、天道,还是自己如今,阿零重新寻到他,那份过去也再无所谓,随时能放下。
”啊,出太阳了。”漆黑一片的世界中,少女清亮的声音响起,“真不愧是白日地中出,实在漂亮。
她知道顾无琢看不见,干是详细描
“它是被很悒很慢抛起来的中暗至亭。一点点变化,等是够亭之后阳光就可以壁开黑平平的江面从粉营营色恋为赤全名。我刚刚才发现江上已经有别的渔船了还有人在水中游泳好厉害。“能想象的出来吗?”林曦零扭头,含笑询问
他只是默默转脸向她,
像是再无法忍受不沾荤腥的日子,抬起手。手臂轻动,长指蹭过少女肌肤,若即若离地触碰,
顾无琢的时间很少,让他失去耐心等候的资格。他实在太过含恋昨晚的亲密,想要再多拥有些,多靠诉些林曦零的身形骤然一僵,哗啦啦的浪涛声,水击船声的噼啪声,响做成片
她慌乱地沣视那只抬起的手,心潮随浪花起伏
片刻过后,他像是意识到自己途矩,主动垂落手腕
身体比思维快一步先动,赶在顾无琢垂手前,林曦雾探出指尖,在他的掌心戮了一下。
顾无琢动作顿住。
林曦雾又戮了一下,别扭地找借口:“你今天的药还没换,此时刚好,我帮你把绷带拆下来。
她的手募地被反握住,他像是在等待某种允许,
一日得到信号,便迫不及待地上前,
他也在此时二次收杆,一尾黑鱼的影子闪过,却在半空急中生智,以一个极为诡异且扭曲的姿势挣脱鱼钩,重返水面。阳光于此刻倾斜而下,照得江面波光粼粼,五光十色。
“鱼跑了呢。”林曦雾不无遗憾地感慨,试图转移注意力,“真、真是太可惜了,啊哈哈哈.....
转移不了
她的手被紧紧握住,无论是掌中触感,还是愈发明亮的阳光,都在不断地反复强调她的处境。
牵手的力道加重,顾无琢重新抛饵,放下鱼竿,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
“我可以这样牵着吗?”他问。
林曦雾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出声回应:“可以。‘
船头朝东,青年背光而立,天色尚暗,育大的身姿被一圈排色轮廓捕菶,愈发鲜艳。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到他在笑。若说在地府数百年的时间,把彼此之间仅存的三月记忆冲刷得极淡,让顾无琢只剩执念与思念分外鲜明。再度相逢后,心口的空洞被慢慢填满,不再虚无得吓人他的确很喜欢她,无关其余的杂心
笑着笑着,声音渐弱。
“阿零,抱歉。”她听他低声道,语气绵软
“最开始的时候,吓着你了。”顾无琢道,“那些话、那些动作,我不是故意的.....
正因为喜欢,他不应该做出那种举动
“我的识海有伤,偶尔会无法控制情绪,不是故意对你动手。”他的肩膀压得很低,尽可能作出解释,“伤的是神识,时常影响到我的心智,那些重话,皆非出自我本心,我.....林曦雾止住他的话语:“我知道了,不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