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是硬气。
周迟旭对他的说话方式习以为常,换成以前,说不得要对呛几句,然而现在看着薄年那露在外头明亮而灵动的双眸,只是答道:“去民政局还有一段路,你要是困,就在车上睡会儿。”
薄年也没推脱,他双手抱胸,闭上眼便靠在了窗户上:“那到了你记得叫我。”
说完便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虽然洗漱完清醒了不少,但架不住薄年睡得晚,何特助开车开的稳当,他靠在窗户上没多久,便在轻晃的车里睡着了。
听着耳边清浅的呼吸声,男人扭过头,沉沉的目光掠过那人小巧白皙的耳垂,微卷细软的发丝,和那因为倚靠而拉的修长的脖颈。
何澍开着车,打了左转灯准备变道,透过内后视镜望了眼后方路况。
这一望,视线便顿了住。
镜中倒映出了一双狭长而冷峻的眼眸,瞳色漆黑如幽井,极克制,却又颤抖不止。
令人心惊肉跳,有如实质的占有欲,侵略性十足地将那睡梦中无知无觉的青年层层包裹。
何澍心头微惊,随即便立刻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没看见似地驶出车道。
跟了周迟旭这么久,何澍知道,这个男人是一头极会隐忍的恶狼,被他盯上的猎物,不脱下一层皮是走不了的。
但薄先生和传统的猎物并不一样。
所以…
从两人踏入民政局的那一刻开始,薄先生不仅走不了,还得在周总面前脱下一层衣服才行吧…
也许,maybe。
不止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