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深恶痛绝。结果呢?
稽查局的正局长,司法庭的副庭长,手里通通有一只不该出现在星域内任何角落的小兔子。
当然,岑寻枝并不会贸然生出和程副庭同仇敌忾的可笑念头,只是,他有些好奇梁施在其中的想法。梁施是他最信任的副官,是他在战场上可以毫不犹豫性命相托的战友,他知道对方也是同样。
与程交好,是梁施的私事,没必要向岑寻枝报告。
然而如果他知晓程的孩子是垂耳兔,同时也见证了小於留下来的全过程,这般重要的情报,有没有必要跟自己通个气呢?或者还有另一种解释:梁施并不知道那个小姑娘也是垂耳兔。
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个小姑娘只戴了顶随时有可能被风掀落的太阳帽,程居然敢带她到剧院这种人流量极大的地方,怎么也说不通。小於用严严实实的兜帽裹着,岑寻枝都不敢让他出现在公众场合。
不过他们认定那个孩子是垂耳兔的唯一证据,也只是小於的一句呼唤而已。
作为一个被卖掉、离开家已久的小幼崽,他见到亲人也只是怔怔地喊一声,并没有迫切
切想要相见的意思;
他平时那么依赖岑寻枝,怎么看也不是冷漠的孩子
所谓的“小七”,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垂耳兔、真正的姐姐?
疑点太多,哪怕是每秒钟可以运算几万次的KFC也
无法从迷雾中找出真相。
大雾的尽头,绿灯亮了。
听说小於弟弟回来了,弗拉夏比谁都积极,提着妈咪做的小点心就来拜访。
两个孩子差了好几岁,却并不影响他们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嘀嘀咕咕嘀嘀咕咕,说不完的话。
小於很想给弗拉夏展示一下新认识的绒绒草幼苗朋友们,可惜mama说,这个暂时还不能被别人看到,只得作罢。他能让幼苗们恢复健康的能力,就像他本身的存在一样,都是个秘密。
岑寻枝本以为这会让小东西伤心或失落,没想到小家伙完全没受影响,还心情很好地拉着弗拉夏去看之前后者送给他的星萝的喜人长势。他转动轮椅到门口,看见院子里抵在一块儿观察花花草草的两个小脑袋,莫名生出点儿惆怅来。
KFC也滑动到他身边,像是猜出了他的心思那般微笑:“小孩子,总是很快就长大了,有自己的朋友和世界。以后,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岑寻枝吸了口气:“说得好像你有孩子,或者你长大过似的。”
KFC很骄傲:“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嘛。”
机器人平时能见到的人基本只有自己,岑Sir觉得这句话非常、极其以及特别的微妙。
他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敲了敲,低声道:“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刚刚还挺高兴的KFC也跟着沉默。
他们能收留小垂耳兔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
再往后呢?
就像KFC说的,孩子很快就要长大了,他不可能一辈子被关在小小的岑宅
可是要踏出这里,面对真正的世界,
一个不被允许生活在联邦的小兔子,要怎么办呢?
....要把小家伙送走吗??
这明明也是岑寻枝最初的打算。
可是为什么如今想一想一只是想一想以后再也看不见这个小身影,再也听不见那软糯的“mama”一心脏会传来闷闷的异样感,仿佛钝痛呢?可能是这两天没睡好吧。
还是得让小孩儿跟自己一块,这些年没见过比小於更有效的安眠药。
正在这时,他的小安眠药回来了,献宝似的拿出那朵之
前送给他的重莲桔梗:“Mama!”
小於不在家的几天,花儿蔫哒哒。
幼崽一回来安抚,马上就灿烂了。
KFC声情并茂:“天哪!崽崽真是太厉害了!”
岑寻枝连夸奖都很矜持:“做得不错。”
幼崽得了监护人的表扬,高兴地转圈圈。
但他拿着花,重心不稳,差点儿栽倒。
岑寻枝下半身行动不便,不妨碍上半身眼疾手快。
弯腰抄起小於,小兔子轻飘飘一点重量,他一只手就能提起来。
在这之后,他也并没有把幼崽放下来,而是伸直手臂,更高地撑起小家伙。
KFC适时从小於手里拿走桔梗,把时间留给父子俩。
在原生家庭不被宠爱的幼崽,以前从来没有机会玩举高高的游戏。
现在有了。
没有孩子会不喜欢这个。
岑长官的手臂还是很有力量的,再加上小兔子又轻,随意摇晃不成问题。
小於咯咯直笑,兔耳朵晃啊晃,快乐得好像随时要带他飞起来。
阳光自他们身周耀眼地闪烁。
....想去哪里呢。”岑寻枝迎着光线,竟然有些看不清孩子的面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