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颇为敏锐的孩子,察觉到了成年人极力掩饰的不适。
“岑长官,我来吧,您休息一会儿?咱们换换。”他双手合掌举过头顶,“求求您了!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岑寻枝:“....."
他不说还好,一说被前排专心开车的KFC听
了,
立刻紧张地回头盯着岑寻枝:“少爷,你腿不舒服吗?是不是崽崽的重量压的?”
岑寻枝:"........."
怎么说他好像是玻璃做的。
他皱眉:“小家伙能有多重。
KFC还是紧张兮兮:“不能这么比啊!少爷,您正处在最艰难险阻的时期,休斯医生之前说过的,就是刚刚恢复知觉这个时候最脆弱,一点点束吧啦吧啦吧啦。
KFC对自己绝对的忠心,除了在做医生眼线的时候。
岑寻枝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不仅是眼线,根本......根本是沆瀣一气!!
但是没办法,这个脑筋不会转弯的机器人一定会把自己所有的不遵医嘱行为悉数上报给休斯。
然后他就会得到医生无穷无尽的唠叨。
不划算。
于是,弗拉夏欣喜万分地从他怀里接过小垂耳兔。
少年学着成年人先前抱崽的样子,一丝不苟地完美复刻,连手肘弯曲的角度都一模一样,动作之精细简直有点儿战战兢兢了。他还没抱过睡着的小於弟弟呢。
小小的,软软的,在他怀里像一颗白兔奶糖。
甜甜的,简直让他想要啃一口一
算了。
岑长官可能会亲手了结自己。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岑寻枝在他心中已经不再只是那个英明神武、所向披靡的联邦英雄、战争男神了,还多了一层大家长的威严。弗拉夏自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对「父亲」这个角色没什么好印象,也不觉得岑寻枝像常见模式的父亲。(小於可是叫岑长官“mama”呢。当然,这个小秘密他会好好保守住的。)
所以,嘶,自己为什么会有点儿怵他呢?
简直就像,就像很小的时候,他亲爹怕外公外婆那样.....
不对不对,这样类比也太奇怪了!
伴着少年纠结的心事,飞行车平稳地开进降落的暮色里。
岑寻枝很快靠着窗睡着了,KFC则把自己调节成紧急情况待机模式。
只有弗拉夏睡不着,还在心潮澎湃。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对那个总是自称小於姐姐的小姑娘说的话不假,他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小於弟弟哦。
不仅是因为小於的存在,满足了他失去的兄长身份,更是因为小於弟弟本身,就非常非常可爱。
在他怀里睡得很香的小家伙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少年赶忙跟着调整自己的抱姿,以免他掉下来。
“Mama....."
幼崽小奶音软软,睡梦中也在呼唤着最依赖的人。
弗拉夏点点他的鼻头,轻声问:“还有呢?除了岑长官,你还梦见谁?”
“哥哥。”崽崽似乎接收到梦境外的惦念,咕哝,“Fufu哥哥。好。
被喊哥哥,简直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儿了吧?
少年喜笑颜开,勾住小幼崽的手指。
小兔兔梦见自己的手里被塞了根胡萝卜棒棒糖,决定咬一口尝尝味道。
“嘶......."
弗拉夏抽出手指,明显的一排牙印。
看着软绵绵的,怎么咬起来还挺有劲儿啊!
这就是兔子急了也要人吗?
不行不行,他要咬回去。
弗拉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做这件事之前,要先悄摸摸看一眼岑寻枝。
确定了监护人睡得很熟之后,他才俯身轻轻咬了一口弟弟的脸蛋。
嗯,跟想象中一样,果然是白兔奶糖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