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钟重临工厂的效益不错,一年级送她来上主城区学费高昂的双语小学,在旁边租了套学区房。钟晚还记得,那时,附近这一片没这么多商场和酒店,而是老旧的商业街,街道两边都是低矮的门面房,开着各种小铺子。放学早时,她会跟同学一起去街上的精品店,用攒下的零花钱买点好看的头饰,或者精致的贴纸。都是她曾经生活的记忆。
在港岛时,就算住在梁序之安排的酒店,让他随叫随到,但也没有过类似私生活被侵扰的感觉。
大概,港岛对她来说,也是陌生的
而现在周遭的一切,都是她原本熟悉的,相较而言,梁序之反而成了陌生的存在。
虚幻的人,乍然出现在了实景中。
钟晚胳膊撑在车窗沿上看了一会儿,转了下头,问:“你待会儿有安排吗?”
忘了从何时起,她和他之间的边界线稍稍模糊了一点。
偶尔,他也没起初那样介意跟她透露行程。
梁序之正在看手机上的一份文件,语气漫不经心的,“嗯。
“晚上有个应酬,可以带你一起。
车子正在商圈,很快,又经过了魏司莹上班的写字楼。
钟晚手指微僵,默了会儿,没什么底气地问:“我必须要去吗?”
梁序之移开视线,看她一眼。
钟晚笑了下,而后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想回去补觉。
片刻后,梁序之语气淡淡的,“随你。”
她想,刚到深城,她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与他同行。
钟晚心里松下一口气。
落脚的地方还是万泰酒店顶层的套房,装潢和布局跟港岛那间差不多。
都是冷冰冰的色调,空荡荡的屋子。
来深城前,钟晚原本打算寻了空荡就去探望魏阿姨她们,但真正到了,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然她前段时间
回来过,魏阿姨再问起她,她得解释说这次过来是工作原因。
但又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钟晚冲了个澡,就披着酒店浴袍,在沙发靠窗的位置看书。
还是那本《放生》,她装包里带着过来的。
临近十点,玄关那边“滴”地一声响,梁序之回来了。
他一进屋,抬手熄灭了房间里大多数的灯,几乎只留了角落暖黄的阅读灯。
梁序之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见钟晚整个人窝在沙发角落,抱着一
本黑色封皮的书,一身素
料浴袍,长发披垂在肩侧,很安静的样子,
让他的思绪也沉静下来
他走过去,垂眼,而后眉头微皱了下。
“这是在做什么?”
她顿了下,补充:“用线充充电宝然后充电宝充耳机和手机。应该..不会爆炸吧?我已经充了有一段时间了。”钟晚合上书,顺着他的视线看,回答:“充电。”
梁序之显然没遇到过这种问题,沉默两秒,安全起见,直接把那几根线都拔了。
“为什么要这样充?"
钟晚眨了下眼,“因为我只带了一根线。”
"打电话让人送上来。”
“一开始手机也没电了,固定电话离得太远,在书房,我也懒得动。
续水之彻底无言以对,扔下一切让地现在给管家打电话,脱了西楼外套,进屋去洗澡
钟晚打完电话,挂断时,客厅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独自承揽这个“最受欢迎”的沙发角落。
这时,她脑中浮现出刚才梁序之脸上难得一见的复杂表情,莫名抿着唇笑了一会儿
等充电线送过来,她再次给手机插上电时。
乐完,钟晚斜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昏沉的夜色。
这面窗户也靠近海湾,只是跟港岛的角度不同。远处的瞭望塔泛出点
亮光,越过这边海,隐约还能看到港
方向蜿蜒的几座山,虽然只有极淡的影
钟晚也无法否认,在和梁序之独处时,抛去其他,一切仿佛都日渐融洽的
可只要掺杂了任何多余的人事物,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是天堑一般的遥远,中间隔着的也是无法跨越的高山。但至少当下,他们之间是没任何阻隔的。
钟晚倏地站起身,往浴室走去,轻扭开把手,推开那扇门。
看见男人身上只松松披了条浴巾,正在镜前用电动剃须刀挂胡子。
梁序之从镜子里瞥她一眼,带着些危险的语气,但被剃须刀嗡嗡运转的声音冲散了许多。
“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钟晚朝他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听到嗡嗡声消失。
他将剃须刀扔到一边,转身,很轻易就将她横抱起来,走出去,扔在床上。
梁序之睨着她,时间好像都静止了。
他钳着她肩膀将她翻了个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