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长得很好看,君子有匪,如琢如磨,她曾为这种如沐春风动过心。
“真不高兴了?怎么不说话啊?”
她这才回过神来,道:“没有不高兴。太子哥哥,你看,这是宫中新做的鲜花饼,皇后娘娘让我给你带来的。”
她将桌上的食盒打开来,拿起一块玫瑰鲜花饼递给他:“太子哥哥,你吃。”
赵韫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鲜花饼,细嚼慢咽:“别叫我太子哥哥了,叫我子宜哥哥吧。”
沈青杏手中的饼差点掉下去。
子宜是他的字,上一世她都是唤的他子宜哥哥。
她没有叫,而是反问:“为何要叫子宜哥哥?”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说:“因为,子宜哥哥想让你嫁给我。”
这下,她手中的鲜花饼是彻底掉下去了。
上一世,就是这样沦陷的吧。
那一天,她心脏狂跳,满心欢喜,可是今天,她却无半点波动。
“你,想不想嫁给子宜哥哥?”
她垂下了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就好好想想,这两年你不在长安,我其实一直都记挂着你的,往后,你多来太子府玩好不好?”
她垂着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过了会儿,她站起来,说:“我得回去了,今日的诗文还没背呢。”
说完,就转身跑了。
赵韫只当她是害羞,并未多想,高声道:“那你背完诗好好想想这事。”
沈青杏跑回了将军府,这夜,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前世,当时将军府与东宫结亲,京城里不少人艳羡,都说他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成亲之前,她也曾满怀期待,以为自己嫁了一个全天下最好的郎君,太子对她的种种好,都让她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
可是,成亲那天,山匪作恶,她被山匪掳走,那些人怨恨朝廷,抓她走是为了泄愤,他们想要玷污她,让她成为皇家的耻辱。
虽然他们没有如愿,但是这事还是成了赵韫心上的一个结。
那晚,卫纪黎将她送回太子府,赵韫把她抱回了婚房,对她说:“好好休息。”
这一休息,就休息了三个月。
他三个月都没有同她圆房。
后来,有一天,她打算去找他,可是走到书房时,却听见了里面传出的淫词艳语,而房间里的人是他和王曦瑶。
那一刻,她如坠冰窖。
她不理解,他们才成亲三个月,为何他就变了心?
难道就因为她被山匪掳走吗?
丢了他太子府的脸?还是嫌弃她?
“太子殿下,曦瑶伺候得可还满意?你什么时候迎曦瑶进门啊?”
“满意,自然满意,曦瑶是最懂本殿下的心的……纳妃的事再等等,本殿下绝不会苦了你的。”
“那太子殿下是更喜欢太子妃,还是更喜欢曦瑶?”
“各有不同,这怎么好选呢?此时此刻,本殿下当然更喜欢曦瑶了。”
“那殿下……打算何时与她圆房?”
后面的话,沈青杏没再继续听,她麻木地走回了自己房间。早在嫁入太子府前,她就知道太子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他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三宫六院,妃嫔无数,她作为太子正妃,应当大度。
可是,她还是生了怨气。
这三个月来,他不仅没有来关心过她,甚至还和别的女人搞在了一起。
曾经对她说过的喜欢,转身就对别人说,这样的喜欢也太廉价了。
后来当他来与她圆房的时候,她冷脸拒绝了他,赵韫不高兴,两人起了争执,差点打起来。
自那以后,赵韫也不来找她圆房了,府里进了一波又一波的美姬,两人互相生厌,表面上还要维持相亲相爱,他们终于活成了她最讨厌的那种貌合神离的夫妻。
直到很久后,她才知道赵韫那时候不来找她圆房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她被山匪掳走,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卫纪黎。
那天卫纪黎救下她时,她衣衫破烂,胴体几乎被他看光了,赵韫视卫纪黎为死对头,新婚妻子被死对头看了,他心中愤怒,又因为卫纪黎是个断袖,他觉得被断袖碰过的她恶心,所以才迟迟不想与她圆房。
终究要论起来,还是不够喜欢她罢了。
长安城中有一座阁楼,名唤聆雨楼,这里原本是一座戏楼,但几年前戏院的人搬离长安,此处便成了一座废楼。
子夜时分,一袭黑色夜行衣的少年飞入了阁楼中,里面掌着一盏微弱的灯,有一个同样黑衣的人站在里面等他。
“看到一封有意思的信,人家点名要你。”
卫纪黎接过他手中的信,却不急着打开,问:“没别的事了?”
“对啊,你还想有什么事?”那人笑着打趣,“怎么?太久不杀人,手痒痒了?”
自从他入了缇春司后,接到的任务确实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