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才消停。温缱醒来时懵了很久,酒店的遮光窗帘效果极好,室内暗如黑夜,她以为天还没亮,还想着看升旗的事,结果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明明定了闹钟,怎么又没响??
她刚有点生气,依稀记起闹钟响时谭西平问她要不要起,她好像还发了脾气。
尴尬挠挠头,温缱起身拉开窗帘。
一夜大风后,今天又是一个晴好天气,明亮日光铺进玻璃窗,套房内散落一地的衣物无处遁形
温缱飞快捡起两人的衣服,自己的叠好装进背包,谭西平的挂进衣柜,转身看见床头柜上有一张字条。“醒了打客房服务叫餐,出门用车
J张叔电话”
“下午5点回”
是谭西平的字迹,温缱每天看他在文件上的签名,早已很熟悉。
她盯着那句5点回,微微有些诧异。
不确定他这只是在报备行程,还是约她晚上见面?
作为sex partner,他们这几天的见面频率是不是有点过于密集?
其实她到现在也不确定他为什么生气,是单纯因为她说要辞掉实习吗?那为什么又问她两次“你很在意”?他说的在意又是指什么?又想到昨夜她头昏脑胀说多了话惹谭西平生气的事。
温缱不是很会处理感情问题。
她可能有点逃避型人格,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下意识想回避。
所以她盯着纸条出了会儿神,最后还是决定不问谭西平了,把纸条夹进书里,起身洗澡。
升旗没看成,留在这里没什么意义,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学校,把论文改完,时间如果早就再回来。她洗漱完,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装进背包,出门坐地铁。
午间地铁人少,轻松找到空座,戴上耳机听英语。午饭在食堂解决
温缱抱着电脑走在湖边小路,被阳光兜头一晒,才有种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一份糖醋排骨,一份清炒芥蓝,外加一碗梨汤,加起来不到三十块,味道比不上饭店大厨,但照样吃得人心满意足。这才是属于她的现实世界。
像昨夜那般喝美酒品珍馐住高楼,偶尔体验一次就很好很好了,真把它
当成自己所
有,终有一天黄粱梦醒时,怕不是要摔得粉身碎骨。
登高跌重,这个道理她是明白的
温缱蹲在草丛,撸了一会儿翻肚皮睡觉的小狸花,前去图书馆
刚到图书馆,就接到谭西平的电话,问她去哪儿了。温缝说回学校了,电话那头有一会儿没说话,她后知后觉,问他在哪里。他中午和客户吃饭,桌上有一道椒麻蟹粉豆腐味道不错,想着离这里不算太远就给她打包一份送过来。谭西平站在酒店卧房内,看着干
净整洁的床铺,脸色难看。
没想到这人一声不吭就走了。
东西也全带走了。
温缱大概猜到他回酒店了,有些讷讷,解释自己要去图书馆查资料,然后小心试探他:“不是说5点回来吗?”谭西平不想说话。
他难道要说自己是闲得慌,绕路十几公里过来给她送椒麻蟹粉豆腐?
他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开口。
就像昨晚,她无知无觉对他抱怨另一个人男人时,他也完全不想说话。
周叙言是她导师没错,但他也是一个单身适龄男人
她穿黑裙站在他身侧共同出席宴会、她穿白裙与他并肩走在校园林荫道、他们穿情侣装一起登山亲密说笑....些是他曾亲眼目睹过的画面,除此之外还有多少师生和睦的场景,他甚至不愿去想。比如,上他车的那天,她又为什么哭?
更加恶意的揣测也不是没有。
谭西平宁愿真是他小人之心。
胸口郁气直堵到嗓子眼,他摸出烟盒叼一只在嘴里,找火柴时却死活找不到,明明记得还有一盒火柴的。越找越烦,索性不抽了,掐掉烟丢进垃圾桶。
“你等会儿我,我现在回去找你好不好?”
电话里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软,不难让人想象出她用小动物般的眼神讨好他的模样。
谭西平抿紧唇线,想告诉她:别来这套,他不是每一次都会吃
嘴上说着好不好,可不可以
看似是她在乞求,姿态放得很低,可实际上呢....
"我打车去,很快的!"
温缱保证的声音,伴同收拾东西的窣声一并通过话筒传来。
好像很急切的样子。
谭西平捏紧手机,抬眼望向窗外炙亮的日光。
今天气温虽不高,但格外晒。
电话里窣声顿时停下,温缱语气明显轻松下来:“哦这样呀,那好吧。”
“不用,我有事路过,顺便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他说。
听着那轻快的语调,谭西平直接把那盒椒麻蟹粉豆腐也丢进垃圾桶,抬脚往外走。
温缱也听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