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 性本善,性相近,□□......”
稚童郎朗的读书声从屋内传出, 常念怀里抱着几本书走在院中,最上面的一本书册上用馆阁体写着“延越律例”。
路上遇见一个人, 那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学生礼,说:“先生。”
常念颔首示意, 自称学生的人便又退开, 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为了去神权化,现在凡是在学院读书的人,见到常念都要尊称一声“先生”。作为传道授业的人, 他确实也担得起这一声“先生”。
不只是在书院里,就算是在外面遇见了,也是要这样恭敬有礼的。
冬日, 一半的工作要停摆,不过延越的忙碌却转了个方向, 并没有减速。
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无论是文化还是立法, 现在都不够完善。要想部落能快速奔跑, 且能维持良性发展, 文化礼法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文化从去年冬日就开始推进,但礼法一事却有些马虎,出最开始的几条基本律例外,剩下的全凭大家自觉。现在人数少,成分尚算简单还可控, 但后面人数越来越多就要明确的律例来约束。
常念带着新修的延越律例来了刑部, 申此时正同手下交代事情。
“祭司。”申先看到他, 出声招呼。
常念摆摆手,说:“你们先忙,我将律例改好了,给你送过来。”
申叫围着的人去做自己的工作,说:“不忙,事情已经分派下去了。”
他接过新装订的一本问:“不知道新的律例,祭司改了哪里?”
常念指出用红笔标注过的地方,“之前的律例没有修改,只是觉得有不详尽的地方,多加了一些补充细则。不过,应也不算完善,还要靠刑部在日后的执法中查漏补缺。”
申接过来,细细翻越。
越和常念接触,申就越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说他给延越带来的巨大改变是让人惊喜的,那在律例制定上的小心布局就让他觉得十分惊讶。
虽然祭司说是借鉴了前人的经验,但他能结合延越当下情况将律法安排的如此缜密,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凡事律法,申都要细细揣度,毕竟作为执法之人,他要对此有绝对正确的理解。他拿上一版延越律例的誊抄本,指出自己不明白的几处,常念一一做了解答。
他在刑部待了半个时辰,走之前与其他人说:“我希望大家对于律法的研究,都能像秦尚书一样用心,惊蛰那日,我会对大家做首次摸底考察,如若考察不过,第一次扣半月俸禄,第二次扣一月俸禄,第三次降一级。如果无法降级的官员,将做革职处理,大家可明白。”
听到相应惩处后,众人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决心,一定要将延越律例学好吃透。
从刑部出来,常念又去了仕学司。
延越的仕学司有点像古代的翰林院,主要主责书籍的整理和编纂以及刊印,只不过归在了礼部。
礼部看似是闲职,其实并不然。礼部下设四司,分别是礼部司、擢选司、仕学司、外事司。
礼部司掌管礼仪礼数、祭祀天文;外事司负责对外交涉,外宾接待。这两个部门像是门面,在许多人看来却无实权。
但等延越人口增多、教育普及后的科举选拔,就是由礼部的擢选司负责。所以,礼部并不是大多人以为的面子部门。
和府学院一样,礼部一直当自己是祭司的直属部门,毕竟礼部负责祭祀天文。
忙碌的众人见是祭司来了,恭敬礼道:“见过祭司。”
常念示意大家各忙各的,找到野问:“活字印刷这块进展得怎么样了?”
上辈子他光脑中加载过汉语词典,一共五万多字。但加载过另一本的《现代汉语常用字表》中其实只有三千七百多字,所以我们平时常用到的字不足四千。
而此次制作胶泥活字,正是三千七百多字,不过为了适应排版的需要,一个字要做十个,所以工程量并不小。
野汇报道:“目前完成了一多半,预计还有月余才能做完。”
“这个不急,常用的书籍都已经做了雕版,按部就班就成。”
询问活字印刷只是顺带的事儿,因为刑部与礼部离得近,常念过来是叫野的。“刚常茂过来说,寄居在巡防城外的那些人来了,你和我一起过去看看。”
“好。”
野作为礼部尚书,这种事情他定是要在的。
兵部的人带着东、北两个地方来的共计一百多位代表在延越参观,他们的衣衫褴褛与路人的穿戴整齐形成了鲜明对比,明显能感觉出众人的自卑和畏手畏脚。
两人迎面过去,发现队伍中有人时不时的看向他们这里,因为格外小心,结果反倒引人注意。不过仔细分辨,似乎不是在看他,而是瞧他身后的侍从。
常念转头看向身后的人,问:“你认识?”
他身后的人是在众多家丁中选出的,由于人品不错且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