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翎思索片刻,道出五个名字:“这几人都是文尚书提到过比较多次的。”
景元帝想到了吏部前两天呈上来的叙功名单。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五人的名字都在前列。
而排在叙功首位的,是都察院一个名叫丁景焕的年轻御史。
就在这时,霍翎也道:“五人中,臣妾印象最深刻的,是丁景焕。”
丁景焕身为都察院的人,不像吏部和刑部的人明察,他用的是暗访。
他奉命前往安平府后,就伪装成了一个买马的商贩,靠着这个身份,从买卖马匹的交易市场开始查起,顺藤摸瓜,将安平府监牧区所有涉事人员一网打尽。
听说朝廷派去的钦差抵达安平府,带着禁卫军破门而入时,丁景焕正坐在贵宾席位上,与那位监牧使称兄道弟,言笑晏晏。
长袖善舞,有勇有谋,霍翎只听文盛安提到过一次,就将这人记下了。
景元帝认同道:“丁景焕确实出色,他也是朕很看好的人。”
霍翎心念一动,突然道:“如果陛下什么时候打算接见这些人,可以让臣妾也一起去见识见识吗?”
这段时间以来,像文盛安、崔明这样的高官,都习惯了她在御书房里听政。
他们不会忤逆陛下的心意,也不会出手掣肘她,却也不会站队到她身后,为她摇旗助威。
一个比一个滑不溜手。
只有一些中低层官员,通过邱鸿振、无锋和郑新觉那边来向她示好。
那些主动投靠的中低层官员良莠不一,她人在宫中,不好一一辨明,只能让邱鸿振他们看着办。
但现在她提到的五人,尤其是这个丁景焕,才能已经得到了各方认可。
而且他们的年纪都在二三十之间,出身也不算高,没什么勋贵世家的背景,值得进行拉拢。
景元帝也没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见她感兴趣,就答应了下来。
霍翎说完这五人,又继续道:“除了臣妾先前所说的种种,此案最大的收获,就是那笔银两。”
要知道,大燕每年国库的收入,也就是一千万两左右。
这一千万两看着多,分到各个衙门、各个地方,就显得杯水车薪了。
如今抄家所得的田产商铺,处理起来要花些时间,但那两百五十万两现银,已经足够他们做很多事情了。
景元帝的心情已经恢复如初,听她说起银两的事情,平静道:“户部尚书今早过来,问朕打算将这笔银两花在哪里。”
霍翎也很好奇:“陛下可有想法了?”
景元帝脸上露出一点笑:“这么一大笔银两,朕可得慢慢想,好好想。”
见他笑了,霍翎也笑道:“陛下怕是不能慢慢想,好好想了。”
景元帝眉梢微挑。
霍翎道:“这笔银两,各衙门估计都盯着呢。”
国库不富裕,各衙门也不宽裕,有时突然想要做些什么,陛下那边也已经点头了,结果去户部一问,户部根本挪不出多余的银子。
如今听说国库突然多了两百五十万两现银,各衙门哪里坐得住?
霍翎正想着呢,就见李满匆匆走了过来,小声道:“陛下,工部尚书求见。”
霍翎别开脸笑出声来:“我原以为要明天才有人进宫向陛下哭穷,没想到这会儿就有人过来了。”
景元帝也是无奈了:“这盯得也太紧了吧。”
“两个月前,周尚书就跟朕提过几次,说城北那块的布局有问题,每年一下大雨,积水就会漫过膝盖。”
城北那里有不少市场,每到下雨天都来这么一出,不仅影响京师的气派,也耽误老百姓出行做生意。
周尚书早就想修一修那里了,也重新做好了城北的规划图,还将预算都算好了。
三十万两。
结果去户部一问,户部今年的预算都满了,别说三十万两,就是十万两都不好挪出来。
周尚书原本都打算等明年再修了,结果一看景元帝这里发了横财,赶紧进宫找景元帝哭穷,景元帝直接拍板应下了此事。
但景元帝着实没想到,周尚书来得这么快,这么急,生怕他赖账似的。
“陛下快去吧,别让周尚书等久了。”
霍翎说了一声,突然又想起什么,连忙拉住景元帝的袖子:“陛下,答应给周尚书的三十万两也就算了,他要是再求别的,您可千万别急着应下。”
“还有其它衙门,您也别急着应下。”
景元帝哑然失笑:“朕知道。”
这笔钱看着多,但要是谁求到他面前他都应下,估计不到半天功夫,就全给应出去了。
霍翎道:“臣妾也就是多叮嘱一句。您脾气好,说不定听他们哭穷着哭穷着,一个心软就答应下来了。”
景元帝调侃:“要是他们在朕面前哭穷,朕就告诉他们,这笔钱该怎么用,朕还要回去和皇后好好商量一番。”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