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冒雨前进,他很会借助下雨的势力为自己所用。
姑娘手腕上的玉镯频繁撞到了案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方幼眠觉得她好似这玉镯一般,会不堪撞上的案桌的力道,最终断裂成几半掉到地上去。
也不知是不是她眼里水雾有些重,或者出现了晃眼,感觉燃起的烛火苗也在晃动。
是外面起风了吗?感觉也要下雨了呢。
方幼眠没有猜测错,喻凛托抱着她回床榻之时,外面果真下起了好大的雨,雨声盖住了幔帐之内的雨声,她终于可以不再那么压抑哭出声音来。
男人抚去她小脸上的汗珠与泪水,“眠眠是难受还是愉悦?”
他又在问她。
方幼眠撇开视线,拒绝回答,“......”
许是因为她不回答,风雨下得更大了一些,雨中的花朵被雨水打得焉巴巴的,雨水顺着花滑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幼眠彻底睡了过去。
后面的事情她已经记不得了。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又到了午膳时分,喻凛不在家了。
他没有给雯歌留话传达,而是给她留了一张信笺,压着批阅过的试题策论下,告知方幼眠他去官署了,让她好生歇息,不要太过于劳累。
方幼眠看到一半,余光扫到旁边还有一张房契和地契,已经过了户部,上面残留着新鲜的官印,归属于她了。
这....是她租凭那处宅子的房契和地契,喻凛居然买下来给她了。
因为那处宅子很不错,又地处京城,十分价贵,方幼眠买不起。
她还在盘算着多做些私活攒银钱,转眼间喻凛先斩后奏,也没有跟她商量,直接就把宅子买给她了。
信笺上喻凛寥寥几语提了房契地契的事情,只讲说租宅子,总归是不长久,买下来要好些。
方幼眠看着信笺还有房契地契,只觉得她欠喻凛越发多,已经有些理不清……
她把房契和地契收了起来,想与之前喻凛另外送给她的东西放在一处,将来不带走就是了,可又觉得不妥,这座宅子是归属于她的,户部官府上那边是她的名字,即便留在了喻家也是她的东西。
此刻的方幼眠内心简直五味杂陈,面对喻凛的示好,她烦愧于接受,可他总让她没有办法还上,“......”
后些时日,喻凛又开始忙了,约莫是因为前两日一直在家,耽误了公事,这两日抓紧在办。
前一两日,他还回来,后两日让千岭带来了信笺,说是官衙事忙,不得归家了。
还是那些寻常的话,让她兀自按时辰歇息,多用膳食,若是受了委屈,便写在信笺上让千岭传达,不要自己藏着。
方幼眠给他回了信笺,让他不要担心,家里一切都好,她也很好,本来已经顿笔了,想到之前喻凛受伤的事,方幼眠又添了一句,让他万事小心。
她不知道,这封信笺被都督大人看到之时,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把刑部和大理寺以及督查司的官员都给惊讶到了,毕竟喻凛在官署当中,从来都是冷冰冰的神色,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春风和熙的笑容过?
众人即便好奇,也不敢私自窥探他的信笺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只从侧面依稀看到,信笺上的字迹娟秀小巧,像是姑娘家所写。
这两日,方幼眠往返于碧波斋和外面。
喻老太太看了太医一直在吃药,可身子始终不见好,日日卧病在床,崔氏在静谷庭拗了几日,后面还是过来给喻老太太赔罪了。
她过来的时候,方幼眠和二房媳妇在给老太太伺候汤药。
看出崔氏的来意,方幼眠在想要不要找一个借口离开,崔氏叫她起来,接手了给喻老太太喂汤药的事情,方幼眠正好找了一个去看后厨药膳做好没有的借口离去。
二房的媳妇也明显感觉到不能多待,方幼眠离开没有多久,她紧跟着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两人在后院碰上。
关于崔氏认错的态度与话茬,方幼眠是听宁妈妈说的。
谦卑的模样端得很好,认错的话茬字字恳切。
后几日崔氏一直过去碧波斋,比方幼眠还侍奉得更勤劳,除了住,吃也在碧波斋内,老太太对她也好了一些,婆媳关系看起来亲近不少。
方幼眠时常便站在崔氏的后面,听着两人说话。
两人多是说之前喻家发生的往事,偶尔也会提到孩子,这时候,喻老太太常问方幼眠有没有吃太医开的药方?
方幼眠说吃了,她吃药的时候,宁妈妈还看着呢。
除此之外,老太太让花房给玉棠阁送了不少的石榴树,还有一些放了红枣桂圆的香包挂在拔步床的四个角落,又给方幼眠送了一尊罕见的送子观音,让她放在隔院内,赠了她一串罕见的紫玉珠,说是去庙里开过光了,佩在手上戴着能助孕。
崔氏见方幼眠倒不如之前那般剑拔弩张了,她转变了策略,完全忽视了方幼眠,除非必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