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镇的多半就是她一人。不过,不是徐行看不起人,只是傲竹姑娘天赋虽高,但毕竟还没有入门,真需要用这般厉法来镇压吗?
将想到关窍,又道:“那人蛇又要哪里去找?”
现在不过是第二层幻境而已,路上行人虽然仍是不太主动与她们搭话,但已经算是和同类无异了。在之前可以堂而皇之地将众人聚集起来开故事大会,现在动静不能太大以免被追杀不说,走了这半路,连根鸟毛都没见到!人都到哪里去了??
两人正一高一矮探头,宛如什么水中蘑菇,正在此时,远处竟传来一阵马车碾过泥土的唰唰响动,车上也不知载了什么东西,听起来就沉重得很。
将道:“难道是刚才那两人来找麻烦了?!!”
徐行:“比起麻烦,他们现在应该在找金疮药。”
将:“……”她不该笑的。
将正要凝目观视,究竟是谁,就感到后脑勺一沉,自己和徐行便被压到了水里,随后,后衣领一紧,两人顿时像拖两条海带一般被拖走了。
水中,她悚然一转头,便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
徐青仙正双手拖着她和徐行,手臂下夹着一个生无可恋的阎笑寒。瞿不染正接替她,护着卜白秋,再其后,小曹正拖着翻白眼的林朗逸,几人神色都极为肃然,像是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上岸。
是了!如果来的是什么重要人物,那待在水下、距离又远,根本听不见什么声音。必然要上岸才行!
终于,徐青仙停在一块礁石之后,选定位置,像扔活鱼一般将三人簌簌丢上岸。林朗逸应当是水性不佳,也不知遭遇了什么,气若游丝道:“我……有点……”
小曹几个巴掌上去,惊道:“少宗主!别死!”
林朗逸静静道:“你故意的吧?”
小将虽知徐青仙用意,但对她之前的行为仍是心生不满。她本来皮糙肉厚,平日里被摔几下也没什么,现在被丢到地上,反而怒声指责道:“不能轻点吗?屁股都被你摔成四瓣了!”
徐青仙面无表情看她,而后认真且疑惑地确认道:“并没有。还是两半。”
将恼羞成怒道:“谁让你摸我了?!!!”
瞿不染:“…………”
幸好摸的是她……
先不管后面是如何的吵翻天,徐行甩甩脑袋,将水珠甩了干净,方凑近礁石之后,聚精会神地去听那边的声音。
远道而来的马车终于驶到眼前。原来不是承载的人有多沉,是车厢后方还牵拉了好几箱沉重之物,全好好地用木板封着,根本看不出其中是什么。
马车目标明确,便是来找傲竹的。
前方的小厮一声轻啸,马停蹄不动,乖乖垂头。只是,门帘也并未有要动的意思,里面的人稳若泰山,没打算要出面。
小厮下马,叩门,只道:“郑王爷想见你。”
真是何等高傲,明明是来找人的,没有前言,也无后语,就一句“想见你”,不屑之意已然溢于言表了。
门不动。里面的人想来已经听到了,只是没有反应而已。
小厮又提高了些声音,重道:“府主想见你!”
然而,仍是一片寂静。
主人都没急,他这条狗反倒急得好像自己爹娘都被人冒犯了,便要抬脚踹门。怎料这时,马车间传来一声“无事”,很快,门帘微动,一人微微探出半身,面色宛如春风。
众人不知何时像堆罗汉似的堆到了徐行的身后,看见此人,皆有些意料之外地睁大了眼。
众所周知,画皮容易画骨难。在自己的面上易·容,至多不过贴一层假皮,拿一套假武器便罢,但若是要一个身长八尺的大汉去假作一个六七岁的孩童,那定然需要修炼一种缩骨撑骨的奇异功法才有可能做到了,还必须练得相当精深才行。可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马车之内的人,大概便是从前的郑长宁了。
只是,在拍卖场见他时,他虽说身上缠满绷带,但也能看出来,是个身形有常人两个那么壮的罕见大汉。可现在探出身来的,却是个清瘦翩翩的青年。
这两人可称天差地别,竟然是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