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看太宰先生也明显被嫌弃了。”
“欸?”太宰后知后觉地指着自己,眨了眨眼,“原来我被嫌弃了吗。”
从武装侦探社走出来后,星溯边在路上走,边从衣服里拿出手机,打开屏幕。
还好手机没有坏掉,而且还有余下的电量。
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上班点。
于是点开通讯录给羽沢前辈发了一条短讯:[前辈,告诉长官我马上就过去上班。]
星溯摁下发送的同时,这边,感到通讯设备的震动,果戈里拿出看了眼。
打开见是星溯发来的,眼睛压了下去。
怎么回事?
他当时确实是没有杀死星溯。但是,不管对方在醒来后认为他是已经死了也好,还是觉得他身受重伤也好,都不该是这么稀疏平常的态度。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果戈里正在借着外出搜查的缘由,身在基地里等待费奥多尔给他一个调查情报的结果。
现在,不比果戈里好到哪去,面对着荧屏上的各种弹窗数据,费奥多尔也很疑惑。
他调查情报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遇到一个人的过去几乎是一片空白的情况,只能查到一些零零星星根本无关紧要的信息。
也就是说,除了进入警署以来的履历外,星溯之前的经历是一片空荡,就像是突然在一年多前凭空出现的这么一个人。
“怎么了?”察觉到费奥多尔的沉默,果戈里问。
“……也太干净了。”费奥多尔身体后仰闭上眼睛,表示无能为力,“多亏你让我查了一下,果戈里。简直像是被专门洗刷过一样。”
清洗履历的话,那就只剩下:“七号机关?”
“似乎不是。”摇了摇头,费奥多尔咬起指甲来,“之前在七号机关工作的小栗虫太郎现在是我们的人,我问过了,他对星溯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印象。”
“……我知道了。”闭了闭眼,果戈里从沙发上站起身。
“要走了?”
“嗯,回去‘上班’。”左右抻了抻身体,果戈里回答说,“我的搭档回来了。”
“哦——”费奥多尔拉长了语调,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眼,“好好相处啊。”
“当然。”
这边,星溯已经回到了警署。
果不其然,刚一进门,就被黑着一张脸的箕浦长官拉进办公室里劈头盖脸一顿骂。
过程中见长官对绑架只字未提,觉得对方也许并不知晓情况的星溯干脆省略了绑架一事。后面,他道完歉,编造完理由,接受说教并在长官的盯视下写完冗长的检讨和保证书后,才终于被允许回去继续工作。
许久后,从长官办公室走出来后,星溯疲惫得感觉自己好像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回到工位上不出一会儿,警署大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正在朝这边走来,意识到是谁,星溯稍微坐直了身子。
脚步声最后停在了星溯身旁:“星溯。”
“这些天你没事吧?”以羽沢诚的身份完好无损地出现,果戈里试探地问。
“没事,前辈。”星溯回过头,“抱歉上次没能赴约。”
星溯的眼镜坏掉了,此刻脸上没有任何遮挡物了的他,朝对方仰着脸,露出了仿佛无事发生般轻松的微笑。
“……”见星溯如此,果戈里陷入沉思。
记忆错乱?精神失常?还是?
怎么会看着他完好无损地出现后反应如此平淡?
这边,还以为全部都是自己功劳的星溯静静朝羽沢前辈微笑着。
前辈当然会没事。只要他想。
就像那些猫咪们一样。
傍晚,下班前,箕浦长官又把星溯单独喊了过去。
“长官?”星溯头一歪,不明所以,他应该已经写完那些该死的检讨了。
“小星,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们都知道横滨近期不是很太平。”
谁知接下来,箕浦长官脱口而出的话让星溯始料未及:
“你一个人住我们很担心,再加上之前发生了失联的事,要不就干脆递交申请搬来署里的公寓吧。”
“公寓?”闻言,星溯愣了愣。
“让羽沢当你的室友,你们两人一间,有什么事也好相互照应。”
“羽沢前辈?可是……”
“别可是了,小星。”长官摇了摇头,态度坚决:“羽沢他已经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