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些起皮的破本子里啥都没有啊,就第一页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为人民服务“
该说不说,这宋处长字写的确实不错,果然名不虚传。
只剩王胜利一个人不信邪地翻着本子,嘴里喃喃,
”不可能,这不可能!”
宋宇承皱起眉头,不悦溢于言表。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展露出情绪,就连刚刚王胜利一口咬定他有大问题时,他都没给他正眼。
他一把拿过笔记本,动作很快王胜利都没反应过来,修长的手指在起皱的封面上抚过,
“差不多得了,这本子里没你要找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啊!
如果本子里没有重要东西,宋宇承为什么天天那么宝贝这公文包?
王胜利想不明白,他现在也没时间细想,眼下没能把宋宇承拉下马,自保才是最重要的事,剩下的以后再说。
好在他早就设想过各种情况,所以现在虽然惊却也不慌。
“原来是误会,呵呵呵,既然这本子里面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个普通本子,那是我错怪宋处长了,都是我的错,太着急工作,没有把事情调查清楚,请宋处长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王胜利干巴巴地陪笑,和刚才一口咬定宋宇承是反动派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气的李兴明直翻白眼。
”你说误会这事就完了?你翻到人家家里,偷了人家的东西,这事就完了?”
”李队长,那您说这事怎么办?我确实是做错了,也确实跟宋处长道歉了。您不会因为一个装着破本子的公文包就要抢毙我吧?我够得着抢毙的标准吗?”
李兴明看着王胜利这惺惺作态的样子终于明白了,合着这孙子在这等着呢!
他真恨这公文包里没有个存折啥的,最起码订他个偷窃罪,送他去当劳改犯!
屋子里吵吵嚷嚷地闹做一团,炒得书记的脑瓜子嗡嗡的。
“好了,都别吵了!”
一声厉喝,整个屋子安静下来。
书记的眼神严厉地扫过王胜利,这事他是看明白了,闹事的就是这个王胜利,这一次又一次的,他看他也恨得不行。
可就像王胜利说的,这事还真的没法给他定罪。
你说他擅闯民宅吧,人家都说了,他是为了工作,这些年这种事他们没少做,多少也是上头授意的,真要是给定性为擅闯民宅,这不是说上面的指令有错吗?
你说他偷窃吧,什么都没找出来的公文包还达不到定罪的标准。
他也想办这个王胜利,可实在是于法无据啊。
王胜利被书记盯得腿都软了,硬生生地凭自己的厚脸皮扛了下来。
他都算好了的,这是最坏最坏的结果,可这最坏的结果所有人也是拿他没辙 !
王胜利的领导虽然也恨王胜利,但是王胜利保下来比出事好,他下定决心等这事过去以后一定要把王胜利调走,再不能留在身边惹乱子了,这时候却只能打圆场,
”既然这事都是误会,那就”
”谁说是误会的?”
他的话被不客气地打断,是宋宇承。
宋宇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断他的话,明显是下他的面子,连领导之间的面子情都不顾了。
眼下的情况说起来有些可笑,宋宇承拎着那被十几个人翻了无数遍,什么也没翻出来的公文包,另一只手紧紧捏着那个破本子,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他确实有权利不依不饶,可这事就算是再不依不饶也是没什么结果的啊!
肖局长轻轻拉了拉宋宇承,意思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君子想讨回公道,又不在这一朝一夕。
宋宇承却举起了手里的公文包,
”有人偷进我家,意图盗窃宋家的财产,这难道是误会吗?”
王胜利的领导可算逮住机会了,立马呛到,
”小宋啊,你到底是年轻,意气用事,刚刚咱们不是说了吗,这根本达不到盗窃的标准!”
一破包,破本子,讹谁呢?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宋家经商数代有余,人都说宋家富可敌国,作为宋家人我不敢自谦,但也是为了国家的建设出过力的。”
大家不知道宋宇承为什么说这话,不是在说公文包的事儿嘛,怎么扯到宋家了?
但他这话倒是没说错,谁不知道宋家几乎捐出了全部身家,只留下部分安身立命,这都是过过正路的,连大领导都亲自接见过宋家人,表扬他们思想觉悟高。
”宋家剩下的东西不多,但放在百姓家里也是不小的一份产业了。但这是国家允许的,是宋家合法拥有的。”
众人都是点头,现在大家都凭票领梁和生活必需品,生活不能说窘迫,但是也都不宽裕,紧巴紧地过日子。
宋家可就不一样了,他们还有一些家产,也吃着捐献出去那些厂子的干股,所以实在是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