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
如今明晃晃的日头下,她看到的分明就是女儿,是不可能有错的。
她想,或许是为了准备寿宴,自己太过疲乏了。
于是她便笑了下:“没什么,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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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葛竟然碰上了夏侯夫人,不光罗嬷嬷吓了一跳,夏侯见雪也很有些担心。
她回来后连忙问起来:“我母亲问你什么了?可发现什么了吗?”
青葛便将夏侯夫人的话原封不动说了,夏侯见雪略沉吟了一番,却是道:“你不该夸我母亲美貌,因为我从来不这么说。”
对此青葛并没什么解释。
夏侯见雪:“罢了,这件事先不提了。”
罗嬷嬷:“看来得尽快了。”
夏侯见雪沉默片刻,看向青葛,却是轻叹了一声,道:“王三娘子,小世子到底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在夏侯神府这段日子,我会设法安排下,让你以我的身份过去看看他,也好全了这母子之情。”
青葛听此,倒是有些意外。
看过去时,却见夏侯见雪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她轻声细语的,是再善良柔弱不过的样子。
青葛这么看着,突然觉得心中充满诡异感。
眼前这个人的容貌分明和自己酷似,看着她,会觉得就是看着自己。
但是她又和自己完全不同,她的眼神,她的神韵,以及如今眼底怜惜弱者的温柔,是自己永远不可能有的。
偏偏这眼底的温柔……青葛并不喜欢。
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夏侯见雪的温柔和皇太子妃的温柔不同,有一种她讨厌的什么在里面。
她便漠声道:“娘娘性情良善温柔,定是能把他视如己出,既如此,我没什么不放心的,看不看也不要紧。”
夏侯见雪有些意外:“王三娘子,你这性子未免太过冷清了,为人母者,便是能舍弃一切,可那是自己的血脉……”
对此,青葛不想多看一眼。
夏侯见雪看着她冷硬的侧影:“既如此,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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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因宁王府要给夏侯神府祝寿送礼一事,温正卿过来拜见宁王妃夏侯见雪,夏侯见雪过去二门处的花厅,接见了温正卿。
可以说这是夏侯见雪对温正卿最后一次的试探,如果温正卿依然不曾有任何起疑,那她就彻底放心了。
这次一切都非常顺利,温正卿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
这自然有各样原因,一则如今的夏侯见雪在诸般手段和悉心揣摩后,已经把青葛的神态语调模仿得炉火纯青,二则说到底宁王府王妃本就是夏侯家的女儿,如今回到娘家,娘家也不曾说什么,一切都看起来稀松平常,谁能想到这其中竟大有文章呢。
是以温正卿丝毫不曾起疑,反而是开始问起返程时间来。
按照原定计划,夏侯家主寿诞之后过半个月,宁王妃便要带着小世子启程回去禹宁了。
那夏侯见雪便和温正卿商议着,寿诞之后再过一个月才回去宁王府,温正卿自然听着,又派人给宁王送信,提起王妃在府中的种种。
夏侯见雪隐瞒过去后这一次后,也越发放心了,她便命罗嬷嬷再次从头到尾询问青葛,处处仔细盘问,甚至同一个问题要问好几次,以做到万无一失。
青葛自然知道夏侯见雪是怕自己有所隐瞒,所以故意多次重复询问,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漏出什么蛛丝马迹,她对此倒是没什么,反正他们问,她就回答,该说的都说了。
有些不该说的,她也说了。
而几日时间须臾便过,这一日,是夏侯家主的寿宴,夏侯家开筵作庆,他们这样的世家门阀,又是皇室的姻亲,如今举办寿宴,自是盛况空前,一时只见画栋生辉,琉璃映日,来往宾客如云,敬献寿礼者络绎不绝,便是当今天子都特意派来使臣为夏侯家主祝寿,温正卿也代宁王上了重礼。
青葛就是在这时候,准备离开夏侯神府。
离开前,青葛最后一次给夏侯见雪说起一些需注意的,最后问道:“娘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夏侯见雪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望着青葛,却不言语。
青葛看到,那眼底有些怜悯,也有些愧疚。
她没什么表情地道:“夏侯娘子,如有什么,敬请直言,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侯见雪:“你就要离开了,是吗?”
青葛颔首:“是。”
夏侯见雪叹了声,面上泛起些许惆怅:“你就这么走了,我心里终究不妥。”
青葛:“哦,哪里不妥,你可以说下。”
夏侯见雪无奈:“分明是请你代替我行事,可是如今你就这么走了,倒仿佛我鸠占鹊巢一般。”
青葛听此,沉默了。
现在她该说什么?
告诉夏侯见雪,此言差矣,娘子怎么会是鸠占鹊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