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说:“咱们家平淡日子过惯了,其实每个月也用不了多少钱,花钱买个安心挺值的。
再者说了,也好借着送东西的机会说清楚,这种营业额只是在广告效应下的头一个月才能达成的,避免有小人进谗言。”
无论什么时候,骤然得到一笔财富,都免不了受人觊觎的。
那些人就算明知道这些钱财到不了自己手里,也会因为妒忌的扭曲心理,想着“我得不到的,你也不该得到”。
两人迅速达成了一致,接下来烦恼的就是该送什么。
价值要在七千两之内,又要有特殊之处,不能是寻常古董、珠宝,不然就太刻意了。
徐茂行灵机一动,忽然想起前世在网上看到的一只金丝编织的孔雀。那是中东某国送给我国的一件国礼。
当时哪怕隔着屏幕,他都被那只孔雀深深震撼了。
——绚丽而不繁杂,华贵而不庸俗。
于是,大晚上的,两口子又转战西厢房。徐茂行帮忙铺开画纸,林黛玉一边听他描述,一边拿笔调颜色。
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在紫鹃的一再催促下,收好东西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黛玉就命人去钱庄把银子兑成金子,又请了金匠到家里来做。
至于孔雀尾上的颜色,徐茂行觉得点翠技术比镶嵌宝石更自然也更好看。
最重要的是,同色系又大量的宝石不好找,点翠用的翠鸟羽毛,金匠却自有门路,他们只需要出钱就是了。
金匠手艺娴熟,前后不过一个月,就把一只华美骄傲的金丝孔雀做成了。
夫妻二人欣赏之后十分满意,在商量好的工价之余,又额外给了十两银子。
第二天一早,黛玉就领着福婶和紫鹃两个,由阿山和徐寿护送,乘车去安王府拜见王妃了。
只能说,幸好他们想得多了点。
只从王妃前后的态度变化,黛玉就知道,第二个月的盈利不如第一个月时,已经有人在王妃耳边说东道西了。
当天晚上黛玉把这事给徐茂行一说,徐茂行叹息着抱住她,心疼道:“委屈你了。”
黛玉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笑道:“这算什么?王妃是个体面人,最多也就是态度冷落些,又不会真把我怎么样。”
但徐茂行心中还是有些耿耿,自那以后读书更加刻苦。
只因他更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你只能成为被庇佑的附庸时,只是一点点不周全,就会被人挑成错。等你本身有了实力,成为了不可或缺的助力,不涉及原则的错误,都会被视而不见。
如今家里有了大进项,他们可以在国子监买一个监生的名额。后年七月的乡试,哪怕是吊车尾,他也一定要中个举人!
这种整日夹着尾巴,放个屁都得思虑再三的日子,他不但自己受不了,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再过多经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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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出了二月,卢家与贾家的三书六礼已经走到了尽头,婚期定在了上巳节后。
而赵家那边,过了二月二赵太太就开始给黛玉下帖子。唯恐黛玉出门不带紫鹃,她还特意又给紫鹃下了一份。
拿着专门写给自己的帖子,紫鹃有些受宠若惊,“我竟然也有?”
“你怎么不能有了?”黛玉转身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匣子,“打开看看,惊不惊喜?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天呢,可算是叫我给盼到了。”
紫鹃有些疑惑地打开一看,眼眶立刻就红了,哽咽道:“奶奶……”
“诶,怎么还叫奶奶?你不愿意改口喊我一声嫂子吗?”林黛玉歪着头冲她直笑。
紫鹃含泪连连点头,“愿意,愿意,怎么不愿意?”
却原来,那匣子里装的正是给她脱籍的契书。从契书上标明的日子开始,她就已经脱离奴籍,是正儿八经的良民了。
黛玉笑着给她擦了擦眼泪,“这件事我和二爷已经商量许久了,自从你和赵家那边有了苗头,就暗地里叫人去办这件事。”
紫鹃却是面色一变,羞恼地捂住了脸,顿足道:“哎呀,原来你们早知道了!”
“哎呀!”林黛玉猛然反应了过来,懊恼地掩住了唇,“我怎么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