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像现在这般拘谨假意的同他说话。
所以为什么他的洛初会变成这样?
“你若心里不痛快,只管说出来,打我骂我都无所谓。若还是不舒服,就是拿把刀捅我几下,也比闷在心里好。”旭烈格尔低声说,他眼睛有些红,不敢抬头去看林昭昭。
林昭昭长叹了口气:“蠢不蠢,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做这种事。”
“我宁愿你这样对我。”
旭烈格尔真的怕了。
比起自己身上被扎几个血窟窿,他更怕今晚林昭昭呕血不止的样子,那样的虚弱,那样的无力,本就是个轻飘飘的人,躺在他怀里就好像个一用力就破了的纸人一样。
“别说傻话了。”林昭昭眼睫垂下,说心里没有疙瘩是不可能的,但他确实是不怪旭烈格尔。
或许有那么一刻旭烈格尔是真的后悔了……可那又怎么样呢?
“君子论迹不论心”。他们在一起这么久的时间了,夫妻间嘴里发一句牢骚话又是多么正常的事。更何况这些年旭烈格尔对他的好都是实实在在的。
怪不得谁。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心思太小了。
“天色这么晚了,你今日也累了,还喝了不少酒,你回王帐休憩去吧。”林昭昭看了看时辰,“阿古苏他们会照顾我。”
“我在这儿陪你。”
“没事的。我已经没有那样难受了。”林昭昭想劝旭烈格尔回去休憩,然而男人握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走。
林昭昭没有办法。旭烈格尔不累,他也累了,只能任凭对方去了。
“你放心睡,我就在你边上。”旭烈格尔拿了张椅子坐在他的床榻旁,似乎是要一晚上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嗯。”林昭昭没力气再多话,阖上眼睛。旭烈格尔一直握着他的手,没多久他就在昏昏沉沉中睡着了。
一夜无梦。
不知睡了多久,等林昭昭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感觉到手边空空的,他微微偏过头,看着床榻边已经不在了的男人,心里虽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也就接受了。
“阿古苏。”他唤了一声。
“醒了。”一股苦苦的药味飘了进来。
“你……这是……”瞧见走进来的是旭烈格尔,林昭昭不由愣了愣。
“这是姜秀宁给你熬好了药,等会儿洗漱完,你正好把它给喝了。”旭烈格尔解释。
“不,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林昭昭看着忙着给他端水洗漱的男人问。
“我在这儿照顾你。”男人将洗漱的盆端到了林昭昭面前。
“有的是人能照顾我。”林昭昭仰头看他,“族里的那些事务你难道不管了吗?”
“今日没有什么事务。”旭烈格尔说。
“你的账呢?那些账你还没和他们清算呢?你不管了吗?”林昭昭不解。
“不管了。”旭烈格尔淡淡地说,“那些银子他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够了大不了再打回来。”
“你在说什么呢?”
林昭昭是看不懂了,心想当真是“圣心难测”。昨日旭烈格尔还气势汹汹,要砍人脑袋的模样,今日居然就摆出一幅全完无所谓的态度了。
“我说,不管了。”旭烈格尔帮林昭昭擦着手,“五万两也好,五百万两也好,我都不在乎。这些事同你的身子相比都不算事情。”
林昭昭顿了顿:“昨晚的事你心里愧疚,我知道,但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你是大汗,应以族里事务为重,那些大大小小的事你不把持着怎么办?”
“我是大汗。但在成为大汗以前,我先娶了你。”旭烈格尔将水盆放到边上,转身去取桌上的药。
他用小勺慢慢滑动深褐色的汤药,将其中滚烫的热气翻搅出来。
“……那又如何?”
“你嫁给了我,我就要照顾好你。”男人端着汤碗坐在他的身边,“我对你的承诺在任何事情之前。”
望着送到自己唇边的小勺,林昭昭眼神微动。
“吹过了,不烫。”
犹豫了一会儿,林昭昭张开了嘴,将勺里的药喝了下去。
“苦吗?”
“还好……”林昭昭微微蹙眉。
“有果脯,吃一块就不苦了。”男人似乎早有准备。
“哪有喝一口就吃一块的。”林昭昭说,“这样喝一碗药下去,我就算没被甜腻死,肚子里也都是果脯……”
林昭昭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男人掌心里被切得细细碎碎的果脯,他不由愣住了。
“这样子……也太麻烦了……”
林昭昭嘴里被送进了一小片果脯,甜甜的,一点也不腻人。
一口药一口果脯,男人不仅不嫌麻烦,似乎还十分享受这个喂药的过程。
倒是林昭昭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小孩子,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喝了半碗实在受不了如此腻歪的喂药方式,于是从男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