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用了几日?”
“十日。”陈映澄道。
江随山嘴唇微张,佯装惊讶,“小姐梦里那人倒真是个天才。”
陈映澄咬唇,“你别笑话我。”
“不敢。”他朝陈映澄伸出手,“小姐现在还怕我?”
陈映澄晃了下脑袋,“没那么害怕了。”
江随山:“我和你梦里那个江随山,不是同一个人。”
陈映澄:“……”
是,也不是。
江随山的手在空中悬了许久,落寞收回,“小姐还是怕我。”
“我是你梦里那个,杀了陈家满门,又将你一剑穿心的人吗?小姐是觉得,你做的梦可以预知未来,所以我将来也会那么做吗?”
陈映澄默不作答,他原本语中带着玩笑,霎时间那笑容又僵冷下来,伸手去拔下陈映澄发间的簪子,抵在心口。
“小姐若是担心,现在就杀了我,以绝后患,如何?”
“你别闹了……”
陈映澄无奈地抬眸,却见他将簪子往里刺入一寸,鲜血在瞬间将他胸口那片衣衫染红。
“你别闹了!”
陈映澄上前去抢,被他单手钳制住,江随山抓着她的手腕,握住簪子末端,带着她深入。
“只要我死了,小姐以后就不会再做噩梦了。”他抬手轻抚陈映澄通红的眼尾,低哑的声音中压抑着近乎病态的疯狂,“小姐,你还是心疼我的对不对?”
“我让你松手!”陈映澄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把手挣脱出来,她抓着簪顶的花朵和他争抢,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你还要不要命了?!”
“啪——”
清脆的巴掌落下去,陈映澄终于把簪子抢了回来,尖端已经被血染得通红,幸好并不算很深,没有伤到心脏。
她把簪子扔到一旁,怒气冲冲地抬眸,看到江随山脸边鲜红的掌印,好像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
天呐,她把男主给打了!
陈映澄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手上的后劲儿还在,又麻又痛,她在“继续教训他”和“给男主赔礼道歉”中纠结不已,迟迟没有动弹。
江随山却已经反应过来,拉起她的手贴在唇边,竟然还在笑!
“澄澄还是舍不得我,对不对?”
细密的亲吻落在陈映澄掌心,一路蔓延到手臂,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笑意之下,是勾人的欲色。
身体上的酥麻终于将陈映澄唤醒,她慌张地低头去看他的伤口,那片血迹还在向外蔓延,已经染红了大片。
“我看看你的伤。”她道。
江随山不肯松开她,在将亲吻烙满她整条手臂的间隙,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你怎么能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陈映澄用力将胳膊拽回来,“你居然这样威胁我?!”
“威胁?我整条命都是小姐的,又何来威胁?”
他的心思已然不在纠结这些小事,确定了陈映澄对他还有情谊后,他只想把她抱到怀里亲个够,逼着她坦诚自己的心意。
“你的命才不是我的。”陈映澄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盯上,小声嘟囔,“你的命金贵着呢,未来整个清河大陆都是你的。”
“整个清河大陆?也包括澄澄吗?”
“我当然不是,我是我自己的。”
“那我不要。得了清河大陆却得不到你,有什么意义?”
“……”
对上他眼中促狭的笑意,陈映澄终于反应过来这人在故意挑逗她,气得皱眉,“我在和你说正经事!”
“我和澄澄说的也是正经事。”他解开衣领,唇角渗出一丝鲜血,“我心口疼,澄澄快帮我瞧瞧。”
陈映澄:“……你体质好得很,这点小伤根本不在话下。”
她嘴上说着,眼神忍不住往他身上看去,瞳孔骤缩,嗓子一瞬间干涩的说不出来话来。
她上前半步,眼睫垂下,盯着他从肩颈开始便没一处好肉的皮肤,喉结上下滚动,泪珠在眼眶汇聚,哑声问道:
“怎么会这样?”
剑伤、烧伤,绞伤……数不清有多少道伤口,也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伤因,有些如丘壑般纠缠的伤疤染上鲜血,显得更加可怖。
“剑阁确实比其他地方要凶险些。”
江随山笑着去给她擦眼泪,伤口虽疼,幸福和满足却在心底蔓延出来。
澄澄的每一滴眼泪,都是为他而流的。
他心满意足。
但他也不忍心见她流太多的眼泪,合上衣裳,挡住陈映澄的视线,“养一养就好了。我用了上好的膏药,绝对不会留疤。”
“等我养好了,再和小姐坦诚相见。”
“你,你……”陈映澄还没缓过劲来,听见他这话,脸上又泛起薄红,“你怎么脑子里只想着这种事情?!”
“我已经半年没有抱过你了,澄澄。”他的神色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