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首选?
永平侯在意的自然不是顺安帝,“大周百姓无辜,楚兴帝也未必就是明君。”
“可楚国不是摄政王做主吗?我听说他在政务上倒很清明,为百姓免除了不少苛捐杂税,楚国国力一年胜过一年,也有他的功劳在,我们可以和摄政王做个交易,保全百姓。”闻姝在来的路上已有计较,所以才和千留醉打听了许多摄政王的事。
“不妥,不妥,”永平侯摇头,“摄政王其人心狠手辣,并非好相与的人物,只怕是与虎谋皮!”
闻姝眨着眼睫,将泪花眨回眼底,“我何尝不知,可父亲,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法子能救回四哥吗?”
她知道这是大逆不道,但凡被人知道,捅到顺安帝跟前,她就是诛九族都不够,这是真正的与敌国勾结,意图谋逆。
可她顾不了这么多,既然天子要她的四哥死,那她就掀了这天!
顺安帝并非明君,只要能保全百姓,不受战乱,闻姝并不觉得大周覆灭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百年前,周、楚本就是一家,至今都有族人因为楚、周交战而分离,两国结束战乱,天下统一,百姓安定,未必不是好事!
永平侯长久地沉默了,心内天人交战,他知道闻姝说的未曾不对,可多年来对大周的忠心,让他难以下定论。
闻姝也不为难他,“父亲,这件事我心意已决,没有人救得了四哥,我要救,皇上是他的生父,却不要他,我要,您无需为难,我不会牵扯到您。”
闻姝不会忘记这些年四哥待她的好,哪怕豁出性命,她也要把人救出来。
*
安静的地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躺在木床上的沈翊猛地睁开眼,望着头顶,还没到用午饭的时候,有人来了。
他躺着不动,直到余光出现一道朦胧的身影,来人穿着一席玄色锦衣,身躯高大,遮住了墙壁上煤油灯散发出的光芒。
沈翊坐了起来,直视来人,轻嗤了声:“摄政王终于舍得现身了。”
摄政王给余重使了个眼色,要他打开牢门。
余重犹豫了,“王爷,并未对他搜过身,恐怕……”
摄政王重复了句:“打开。”
“是。”余重连忙拿出钥匙开锁,推开牢门。
摄政王走了进去,一双沉郁的黑眸盯着沈翊瞧,他长的并不像兰泱。
沈翊收紧下颌,撑在草席上的手指肿捏着一片薄薄的刀片,“摄政王有何吩咐?”
摄政王面不改色地往里走,“关了这么久,你倒是坐得住,我听说你的太子妃已经到了龙崖城。”
沈翊没说话,但清隽的喉结微微滑动了几下,姝儿到边境了?不是和千留醉递了信,护着她在定都吗?
“王爷关了我这么久,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沈翊知道摄政王是在拿闻姝要挟自己。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本王手中吗?”摄政王伸手拂了下长条凳上的灰尘,坐了下来,“一个男人有了软肋,注定难成大事。”
沈翊笑了,“我听说,摄政王多年来洁身自好,无妻无子,您倒是没有软肋。”
摄政王眸色微沉,锐利的目光扫过沈翊。
沈翊从容不迫,直视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无声的硝烟味蔓延。
忽然,摄政王起身迅速上前,速度快到沈翊都没反应过来,脖颈就被人掐住了。
沈翊心口一沉,捏着刀片抬手扫过摄政王的手腕,寒光一闪,薄薄的血花飞溅。
“王爷!”余重疾步冲了进来,想去制服沈翊。
“出去!”摄政王反手扼住了沈翊的胳膊,两人在狭窄的地牢里过起了招。
余重神色急切,却不得不听命行事,退出了牢房,一双眼紧紧地盯着,随时准备去救自家主子。
沈翊狭长的眼眸微眯,腰身一矮,弯腰从摄政王的肘下穿过,胳膊拧到了极限,刀刃直指摄政王的咽喉。
却在分寸之间,摄政王往后退,躲过致命一击,手指抓住沈翊的腰带,想要将他摔在地上。
沈翊顺势翻了个筋斗,后退了好几步,跌靠在墙壁上。
“咚——”一个东西从沈翊怀中掉了出来,落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沈翊心中一紧,是姝儿给他的玉佩,他连忙上前要拿回来。
却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到玉佩时,手腕被摄政王狠狠地扼住。
摄政王一把捞起那东西,神色骤变,握住玉佩看着沈翊,嗓音低哑骇人:“这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