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放她出去,好歹别耽误了过上神节。谁知喻凛不应,崔氏心中不快,收了喻凛从靖州回来给她带的东西,惧于他说一不二的威严,到底没吭声,如前一样抱怨他不孝顺,是不是眼里她没这个母亲了。面圣之后,交托了公务给刑户两部,见完亲长,喻凛总算是松乏了,微微阖眼,捏着眉心
去玉棠阁的路上,不禁回想到那日在府门口送他的妻子,刚刚进门都没怎么得空看她,方氏柔顺安静的样子浮现脑中,步履不自觉加快了许多。他还记得,临别之时约了方氏一道出游上神节,她也应下了,说是等他归家
问了一下府上的人,这些时目她可有出门,小厮说没有,少夫人一直在家,
再过三日就是上神节,瀛京的街市上已经有了热闹的景象与家中的宁静截然不同,不知方氏见到,会不会欣喜愉悦男人忽而大步流星步履生风,千岭等随从险些被甩在后面,大人走得这样急切,莫不是要出恭亦或是回去沐浴更衣不明所以连忙加快脚步跟上
可到达玉棠阁院外,男人原本快速的步伐又降了下来,欲步又止,仿佛近院情怯?弄得随从们更是一头雾水。喻凛没叫小丫鬟通传,兀自进去。
玉棠阁与离开之时没什么区别,花草葱郁开得正好,廊下琉璃灯盏和平安流穗换了新的,到了院内,透过大开的窗桕,见到了适才脑中想到的姑娘,她正领着小丫鬟们整理清点宫里送来的赏赐,登记造册中。方氏穿了一袭淡紫色双蝶云形襦裙,外置了件烟罗披帛,头发用一支珠花挽了个归云髻,耳铛都没带。还是很淡雅的装素,旁边的小丫鬟戴了绢花,乍眼之下都比她光鲜靓丽,可盖不住方氏的好颜色,在人群当中,她握着一支笔专注在写,最吸引人的视线。“大人万安。”内门的小丫鬟们行礼,她才恍惚发觉他回来了
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迎接,第一句是吉祥话,“恭贺夫君功成身返,平安归家。
今日庆贺他的人有很多,耳边听到的吉祥话各式各样数不胜数,别人说的都没什么感觉,唯独听了方氏的庆贺,他心里竟觉得莫名欣悦爽气。明明她的庆词没什么出众的,也不显得奉承,就是很平常一句,可就觉得不一样....
男人的薄唇也,几不可音微扬起来
他道,
“嗯,多谢。‘
看着方氏的脸庞,没着胭脂,有些寡淡苍白,瞧着怎么好似生病了。
“你身子不适?”他拧眉问
方幼眠微愣,并没有,不过是因为方才送来的常赐东西太多,玉裳阁人手不够,小丫鬟们搬弄的时候,她也搭了一把手,累的,“多谢夫君关心,我身子无事。”方幼眠摇头否认
“果真么?”喻痹又问,看着她,总觉得跟前段时目他离家之时相比,清瘦虚弱了些许,本就巴掌点大的脸越发小了,那双眸子倒是一如既往的澄澈润亮“果真。”她应下
喻凛的视线又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方幼眠虽不解却也由着他看,好一会零歌说沐浴的热水已经备好了,他总算是收回了视线,抵唇清咳一声往里走入净房。方幼眠脚步顿在原地片刻,看了净房一眼,不大理会喻凛的莫名其妙。
她接着打理物件,落笔刚写了两字,忽而想到一计,或可托病,回避了喻凛要带她外出的念头
上神节虽说有趣,可到底真的很不想和他一道
目前几目,她在蜀地的好友吕家姑娘来了信,说是跟随家中商队来濠京做生意,多年不见心中想念,想约她去川福楼一聚吕家经商。商户纵然腰缠万贯。可身份在世人眼中很是低下。怕跟喻家亲长请示了不得出门去相聚。即便是找老大太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叫她点头方幼眠打算隐瞒下来,找个能出门的名头便出去了,主要是如何推诿了喻凛呢?这是目前最棘手的事想了几日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推脱,怕被很能洞察人心的大都督兼并刑部跟审刑官喻大人察觉她在撒谎,今日经过男人一句话提醒,便以抱病静养罢?她生了病,喻凛肯走不好带她出去了
虽说方才已经回绝了,却也不妨碍她明日佯装一二
喻凛沐浴出来时,动作很快的方幼眠已经把赏赐之物给整理好了,该到收拾他从靖州带回的那一批,虽没有赏赐之物名贵,可数量只多不少,且物件繁杂,各种各类什么都有,有些东西,方幼眠甚至想不到,也叫不出名字是些什么。过完一些器械暗器之类的,到了一个梨看木做的箱笼,静坐一旁,由着千岭给擦拭湿发的男人抬了眸亲看着她打开箱笼里面是他在靖州首饰铺见到的珠钗头面,还有几匹上好的绸缎,并几身女子成衣裙衫
本以为她见到了这些,会跟喻初一样心生欢喜,毕竟没有姑娘家不喜欢钗环首饰的,谁知方氏竟真的只是看了眼,然后淡淡挪开了视线,便由着丫鬟清点,她埋头写字登记册子,就要装入库房。喻凛搁下手里的骨瓷杯,叫住了她,“不必放进去。
循声,她转过来,眼神询问为何?
“这是给你的。”喻凛微叹一息
方幼眠愣住,留意她神色的喻凛没在她脸上看到欣喜,只见纠结,她似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