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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亲他 (2 / 3)

这门亲事。就不去破坏他的姻缘作为报答了,我暗暗想。

或许也是因为我这会对容初弦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了,接下来我借口养病,闭眼假寐的时候,居然真的睡过去了。

在这样一个尚算陌生、且非常危险的修士面前,真正失去防备,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我原以为在容初弦的时刻注意下,我该很不自在地警惕起来才对。

……算了。

容家与舟家又没有血海深仇,总不可能好端端对舟家继承人下手。

我彻底昏睡过去。

迷蒙间,感觉到有人搭上我的手腕。不舒服,想抽回手,但是没力气。

“又烧起来了。”

“老朽去开一方新药,制成药丸,方便吞咽一些。”

“好。”

“阿慈……”

一直喊我名字,好吵……

“是我不好,路上耽误太久了。”

“宋星苒,你要做什么?阿慈现在……”

“床太硬。铺一层鲛纱、一层羽绒兽腹毛缎会好睡一些。”

极短暂的不安稳后,我被放入了柔软温暖的“巢穴”当中,脸颊蹭了蹭,稍微舒服了一些。

我对外物的追求远比其他修士要强烈,哪怕有取暖阵法在,我身上也时常是冰冷的。直接作用于人的术法,又多少会让人不舒服——这种不适对于其他人来说轻微得根本感知不到,但对我而言非常明显。

所以我自幼习惯了依赖于外物,不管是柔美的绸缎衣裳,还是鲜美的灵食,都要求很高,非必要时刻绝不愿意服用辟谷丹。比起应该清心寡欲、不为外物所扰的修士,我更像个沉溺于世俗间的凡人的王侯公子。

我对这点很有自知之明,但也不是时刻执着。比如在落水后,我也不会硬要求躺在最上品的床榻上才能睡着。

但这会换上勉强符合我要求的柔软床褥后,我还是会更满意一点。

还挺细心,或许是负责贴身照顾我的侍女——宋星苒真该学学,他要是有对方一半心细,也不会两世都追不到舟微漪。

我在意识迷蒙间暗忖。

然后彻底病得不清醒了。

……之前不是在容初弦眼皮底下睡着,是晕过去了吧?

我后知后觉。

先前清醒喝药时分明还好,只是有点没力气,让我误以为落水的后果也没那么严重。没想到躺下去后复又烧得更厉害,一团又一团的烫意涌来,我却只觉得冷。

意识模糊、不受控制,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我好像不由自主地叫了句什么。

床榻的一边微沉,有重量压了上来。

“别害怕,阿慈,哥哥在身边……要去请母亲过来看看吗?”

……不必了吧。

我有点意识不到时间的变幻,只知道后面又被塞了几丸药,被喂过温水,润泽了干燥的喉咙。

隐约还听到了舟微漪发火的声音。

这位兄长总是极有气度,我好像还没听到过他这么烦躁发怒的时候,只以为是在病中出现的光陆怪离的幻觉。

“……微量的迷情药?是谁干的。查。”

“助兴、无害?哈,公子哥们玩乐的把戏?我不想听解释。阿慈与他们不一样,既然敢把手伸到舟家,那也做好手被砍下来的准备。”

另一个声音插进来:“声音太大了,舟微漪,要发火出去发,不要吵醒他。”

“……抱歉。”

随着门轻轻遮带的声音,世界重新清静起来。

只是过了许久,我又听见有人俯身在我耳旁,很轻声地说:

“对不起。”

“……不会再了。”

随着一道凛冽寒意,容初弦的剑鞘落在宋星苒的颈项边缘,让宋星苒被迫直起身,又转过头来,皱着眉不耐烦地看向他。

“你在做什么?”容初弦神色不变,平静地说道。

宋星苒无语。

“这话该我问你吧?突然袭击我——”宋星苒眯了眯眼,“如果不是因为这里实在不合适,我也是会还手的。”

他可不会天真到觉得容初弦的剑没有出鞘,就不能杀人。

容初弦下意识瞥了一眼还在病中,显得颇孱弱的苍白少年,沉默地收回剑,算是认同宋星苒的部分说法。但还是在略微犹疑之后,开口,“你为什么要亲他?”

顿了顿又说,“舟多慈没醒。这样,不好。”

从容初弦的视角来看,宋星苒弯下身,低头时脸颊贴得很近很近,长发都散落在床上,与少年的黑发交织。舟多慈苍白的脸、殷红的唇都被挡住了,那样亲密的动作,哪怕是容初弦这样不通情爱的人,也只想得出一个缘由。

刚才还一脸不耐烦、冷酷不羁模样的宋星苒突然满脸爆红:“……”

他似乎有些傻了,“什、什么啊?!我只是在他耳边道歉——谁亲他了?谁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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