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耿致晔会不会有意见吧。他天天军装何须自己买衣服。陶春兰笑笑,故作不知:“我女婿啊?跟我们家烦烦相亲的时候就知道她只会煮粥下面。我女婿头回去我们家,那时候我还没退休,不在家,她逞能和面,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结果越和越多,等我回来,大半盆,擀成面条我们卖鱼的同志顿时想笑。
陶春兰嘴上嫌弃,满脸笑意:“也是我跟她爸惯的。”
“那后来呢?”卖鱼的同志早忘了陈小慧,只想听乐子。
陶春兰:“后来她想做我就教,不想做就买挂面。平时上班那么累,还要带孩子,没必要把自己活的那么辛苦。又不是没条件。”其实后面那句是叶烦说的。陶春兰节俭半生,不舍得买电饭锅,不舍得买冰箱。以叶烦父母的职位可以合法弄到,但这两样是进口的,对他们来说太贵。叶烦伙同哥嫂全家投票表决,结果自然是三比二。叶烦把东西弄到家,陶春兰唠叨得用多少电费,叶烦就说你不累吗。陶春兰说完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叶烦像是怕钱过夜发霉,能买的绝不自己做,除非心情很好。说实话,早几年陶春兰不习惯,也无法神色坦然地说出口。这两年习惯了,反而认为人活着就该如此,要说钱花没了得了重病怎么办。有钱也不一定能治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呗。
陶春兰问卖鱼的同志:“您说是吧?”
同志想象一下他有了钱,“对!不知道哪天被台风刮走了,存着钱干嘛。”怕同事笑话他,又慌忙补一句,“不是说我。叶会计可以,耿团长工资高,这个月把钱花完了下个月还有。陶春兰点点头往旁边移几步:“我女婿也好。他吃蟹黄包没吃够,给我来二十只蟹吧。”
用草绳绑螃蟹的同志惊得瞪眼:“这白蟹,二十只?”
陶春兰:“我女婿饭量大。回去探亲到我们家我们一家都吃不过他。我亲家还说每次都先去我们家,像上门女婿。他也不想想一天三顿在我们家,给他们老耿家省了多少粮食。”绑蟹的同志手一顿,不是耿团长和叶会计搭伙过日子,平时看起来浓情蜜意的都是装给大家看的吗。娘希匹!谁说的?装用得着装到这份上吗。这要是装的,将来他宁愿要这么会装的女婿,也不要懒得装,天天等着他闺女做好端到嘴边的。
“他不想叶会计吗?”绑蟹的同志说。
陶春兰下意识:“烦烦在家啊。”然后故作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不知道?烦烦和大宝二宝这几年跟我住。我亲家想大宝二宝了,烦烦才会带他们过去住几天。”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叶家又不是没儿子,居然叫嫁出去的女儿住娘家,这得多疼叶烦啊。陶春兰感觉差不多了,接过蟹又买四条玉秃鱼,菜篮子也满了,她直接回家,没往菜市场里面去,自然不清楚柳晴几人的脸色像打翻了调色盘,十分精彩。于文桃见大清早就有雪菜黄鱼汤,红烧玉秃鱼很是满意:“大宝姥姥,怎么不把白蟹蒸了?”
陶春兰:“吃得完吗?”
“吃不完你买来干嘛?”
陶春兰不想说她故意的:“致晔吃不吃?”
耿致晔摇头:“早上没时间。”
于文桃立即说:“我有时间慢慢吃。”
陶春兰:“不吃。先吃鱼!”
于文桃起身:“到中午就不新鲜了。”
陶春兰想说她放屁:“那我一会洗洗生腌,我昨儿下午听人说的。蟹肉腌好跟凉皮冻差不多。没吃过吧?”耿致晔慌忙提醒:“妈,腌了您自己吃。烦烦没吃过,大宝二宝肠胃弱。
陶春兰脸色变了变,瞪一眼耿致晔:“吃饭!”
于文桃顿时扑哧乐了,夹一块小黄鱼:“二宝,奶奶喂你吃热乎的啊。让你姥姥吃生腌。来这里没几天,还学会生腌了。看把你能耐的。陶春兰一向懒得理她,何况她不会生腌有点心虚更不想跟她废话:“烦烦,一会还去食品厂啊?”叶烦点头:“这几天苏远航不在,我得过去收货。”
陶春兰:“我听小慧说,她也是听苏,苏运城吧,那个小伙子,说找大队部收货,不是从个人手里买。你现在这样容易出事吧?”叶烦:“我们自己下去收的话要找大队租手扶拖拉机,还需要两个人。现在他们出海或赶海,或者上山割草,绕到食品厂给我就行了。不过以防万一,社员也会告诉大队长,大队长那边记下,真有人举报,大
于文桃皱眉:“要是有人一一那你不是很危险?”
叶烦摇头:“这里跟城里不一样。一个大队其实就是一个大家庭,社员之间都沾亲带故。就算有几个外来户,除非不想在这里呆了,不然不敢背后使坏。于文桃不禁说:“难怪你敢搞食品厂。”
陶春兰:“烦烦,外面没人这样干,你还是得小心点。不是小心社员,小心其他人。”
叶烦笑着安慰她:“我知道,仙女也不可能人人都喜欢。有时候讨厌可能就因为看着不顺眼。就像于姨以前说的,一看见我就喜欢。”于文桃笑着直点头。
陶春兰嫌弃:“夸你了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为什么这样说。”
于文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