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小舅子和姊妹问卖了多少钱,他说“你们两家都一样”,省得闹矛盾。
与此同时,在路边的九个生产队队长突然明白莲花队长刚才什么意思。
轮到他们九人,社员几乎都走了,九人把东西交给苏多福,请叶烦去办公室。
叶烦失笑:“直接说叫我干嘛。”
九人和叶烦身旁的莲花队长震惊,她怎么知道他们找她有事。
苏多福白了一眼几人:“盯着叶会计欲言又止,瞎子都知道你们有事。”
十人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一会儿,由莲花大队说:“还是包田到户的事。”
山西大队队长:“您别笑话我,我之前不想尝试是觉着现在这样挺好。不过跟他们聊一会,我觉着上面的政策更好,我们都决定跟党走!”
叶烦轻笑:“不说啊?那我回家做饭。”
五星大队忙说:“说!我们不知道怎么分。因为可以耕种的地太少。”
叶烦:“把所有土地统计出来,分一二三等,用甲乙丙丁也行,假如甲等地十亩,就用十除以生产队总人口,再分别乘每家人数,是不是知道每家分多少地?如果生产队有五十户,就在甲等地上从一排到五十,抓阄决定,谁抓到一,谁分的地离家近。等分乙等地的时候,五十在前,一号排到最后,结果有可能是抓到一号田的人分到的山地离生产队最远。”
苏多福点头:“这个办法公平。有人分甲等地的时候抽到一,乙等地抽到五十,说明他运气好。其他社员不满也不能怪生产队。”
十个生产队队长琢磨片刻,意识到这个办法真可以。
他们回到家又找小队长讨论讨论,确定可行,除了莲花大队队长,这一晚其他生产队队长都叫社员开会。
翌日上午,各大队队长带着社员们量土地,其中大片大片竹林以及没有种果树的山地依然归生产队。像莲花大队的池塘,大队长也决定仍然归集体,万一真有社员颗粒无收,明年也能分到卖莲子和藕的钱。
山西生产队的沟河就没丈量,河里的东西卖了钱继续平分。当大队长说完这件事,就有社员问以后食品厂赚的钱还给生产队吗。
大队长跟其他生产队队长聊过这个问题,如实回答社员,为了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食品厂赚的钱不再平分给生产队。
很多勤劳的社员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因为一想到邻居啥也不干也能分到食品厂赚的钱就不痛快。虽然勤劳的社员也能分到一点,可是跟他辛苦打鱼比起来那点钱不要也罢。
其他生产队的地都分明白,莲花大队队长才通知社员开会。苏远航学校放假了,大队长就通知苏远航开会。
第二天量地,大队长想好怎么应付苏远航的父亲,没想到苏远航先一步把他父亲支走——苏远航的儿子说他需要学习资料,请爷爷帮他参谋。苏远航的父亲就觉着孙子比儿子懂事,所以吃过早饭就带着孙子去菜市场,从菜市场后面的码头搭客船出去。
苏远航告诉儿子国营饭店有很多好吃的,又给儿子两块钱。他儿子明白该怎么做,所以买了书就说渴了,喝了酒酿,他又说饿了,想吃八宝饭,想吃馄饨。没等他爷爷拒绝,说他把压岁钱拿来,然后掏出两块钱请爷爷下馆子。
苏父看见儿子就烦,孙子这么懂事,苏父越看越满意,就说爷爷请他吃饭。
下午三点,爷孙二人上船。等下了船从菜市场到莲花大队,分地一事尘埃落定,苏远航父亲气得晚饭没吃,一夜没睡,到了早上撑不住睡着,下午醒来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他是短暂失忆。
吃了饭出去转一圈,每个人都对“包田到户”赞不绝口,苏父不敢站到群众的对立面,就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暂时被大队长蒙蔽,过了年清醒过来就好了。
随着年味越浓,岛上一片欣欣向荣,所有岛民不但没有迷途知返,反而比上面宣布“革命结束”那段时间还兴奋。
杭城师范放假,廖苗苗回来,平时不是去牛小山家玩,就是去叶烦家,很少出来走动,可是也能感觉到岛民变了。人没变,给她的感觉变了。
腊月二十五,廖苗苗也不在家待着,吃过早饭就去叶烦家,问:“叶姨,我发现山西大队社员好像很高兴,是不是赚到钱了?”
叶烦:“今年赚了许多。保守估计最穷的社员也能存一百块钱。”
廖苗苗在杭城半年,听同学说过普工每月二十多块钱,城里人衣食住行都要钱,双职工家庭一年也难存两百块钱,除非没有小孩,或者只有一个小孩由爷爷奶奶照顾。
所以廖苗苗忍不住问:“这么多吗?”
叶烦:“今年鸭毛鹅毛涨了,鸭毛鹅毛这方面算十五块钱,卖山珍海味水果的钱算四十,这就有五十五了。”
“可是油盐也需要钱啊。”
叶烦点头:“生产队经常往收购站送货,部队的蛋和肉也找生产队买,这两项足够支撑家庭开支。今年跟往年不一样,今年每到周末菜市场有多少海鲜和肉蛋都能卖完。山西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