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一个儿子已经注定过得不圆满,难道还要搅和得另一个儿子也不安宁吗?
郑明月在楼下也是一脸心不在焉。
冯嘉沅被杨管家带着去了外面草坪跟两只狗狗玩球,时不时就能听到她清脆快乐的笑声,冲散了郑明月眉宇之间的愁色,她还是惴惴不安,起身上楼,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没等里面回应,她推门而入,看着丈夫神情隐忍,她走到冯昱身旁,故作恼怒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笑骂道:“一回来就惹你爸爸不开心?工作上的事过几天再交待,还是先下去吧?”
冯董脸色发青,随意摆了摆手,算是默许。
母子俩先离开书房,冯董吃了颗降血压的药后才跟上。
冯嘉沅玩得满头大汗,郑明月喊了一句心肝小祖宗,连忙牵着她给她擦汗,衣服里也有隔汗巾,“去洗个手,喝点温水。”
“小白跟小黑现在都跑得没我快了!”冯嘉沅叹气。
杨叔含笑看着她,“可能是没小姐的监督?”
其实两条小狗也聪明得很,知道谁才是它们真正的主人,跟主人比赛赛跑,当然要适当放放水。
冯昱不经意地扫视客厅,见古董花瓶上贴着卡通贴时,神情怔忡,随即面露了然。家里有个孩子,气氛也会缓和许多,冯董的脸色恢复寻常,随着挂钟敲响,西装革履的冯成则迈着稳重的步伐穿过博古架,走了进来。
“爸爸!!”
冯嘉沅最早看到她,从奶奶的怀里挣脱,跳下沙发,欢快地朝着冯成则像小鸟似的飞奔而去。
郑明月跟冯董回头,反而是冯昱身躯僵硬着,垂在身侧的手收紧,他垂眸,掩去了不该有的情绪,转过头却是一愣。
“爸爸,妈妈呢?”
冯成则微微俯身,抱起女儿,听了这话,微笑道:“她跟你的楚阿姨去看写字楼了,今天很累,还没忙完,所以,等下吃完饭,要不要跟爸爸一起去接妈妈回家?”
“要!!”冯嘉沅抱住他的脖子,“那晚上你跟妈妈还要出去玩吗?”
冯成则哑然:“爸爸妈妈不是出去玩。”
“哦!”冯嘉沅嘴上应着,脸上却是“我才不相信”的表情,出去玩就算了,还要骗小孩,哼。
冯成则这才看向其他人,轻描淡写地跟冯昱打招呼:“阿昱回来了。”
没等冯昱有所反应,他神色自若地对父母解释道:“清羽一天都在外面看写字楼,我看她也累了,赶过来吃一顿饭太折腾,家宴的话,可以下次再约都方便的时间。”
郑明月点头道:“也是太突然了,写字楼看得怎么样?”
“还不清楚,说是回家再跟我说。”
“你也帮着把把关。”冯董说,“她那个事我也知道,想法很好,之前那个云淡水清好像开得就很不错?”
郑明月:“何止是不错,整个景城没哪家比得上,她那会儿说是开着玩,其实比谁都用心。”
冯昱似是对他们的谈话并不上心,神情疏离。
谁也不知道,在冯成则从外面走进来时,从车库到主楼客厅,这一段路,他的脑内仿佛播放着幻灯片,一幕又一幕,都是兄友弟恭的温情画面——
弟弟考试没考好,偷溜到他房间让他冒充父母签名。
他在国外读书放假回来,将礼物放在弟弟房间书桌上。
不可否认,每个人都会有天真的那一面,他也躲不过,所以,不是没有幻想过“万一呢”“或许呢”这样的事。可是,在他敏锐地捕捉到,阿昱在他进来,下意识地从他身后寻找着什么人的身影时,他迅速地恢复了理智。
…
厨房那边已经准备好,几个人进了饭厅。冯成则去洗了个手,与冯昱擦身而过,他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般镇定,只是接过杨管家递来的擦手巾时,定睛看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佩戴一段时间,早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
尺寸很合适,不会紧,也不会太松。
不用力,就不会取下来,如同婚姻,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摘下它,不是吗?很早前他就知道,有得必有失,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再试图去衡量得失是否失衡,是否值得,除了显得无能懦弱以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所有他现在会有的心情,他相信,几年前他都一一历经过,最终也做出了抉择。
他觉得季清羽其实并不了解他的弟弟,冯昱。
修补关系绝无可能。除非他能使用什么合法的手段让阿昱失去这段记忆……但即便阿昱失忆也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只要他见到季清羽,就一定会喜欢上她,可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当年阿昱是这样对他描述心境的:“她好可爱。下班前被主管说了两句,脸都涨红了,明明委屈得不得了,等我开车出来,大哥,你猜她在做什么?她对着大厦外面那个镜面开心得又是拍照又是拍视频。最多也就十几分钟,很……很会让自己快乐的一个女孩子。”
那时候的他在做什么?
他在签一份文件,这种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