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绵:“爹说你都忙半个月啦?”
柳桃把酸萝卜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打开就要来两口,“可不是,忙着抓小毛贼呢。”
穆绵睁大眼睛,好奇道:“小毛贼?偷啥了?”
柳桃嚼着萝卜,嘴里嘎嘣嘎嘣的也不影响她说话,“偷了些布,从纺织厂库房偷的。”
穆富贵插了一嘴,“这东西好出手啊,一转手就卖了,这上哪找去?!”
柳桃:“就是啊,好在丢得也不多。”
这些事情穆绵父女俩也帮不上什么忙,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后,就骑着自行车往邮局去了。
因为恰逢休息的时候,所以邮局人不算少,还没进去呢,从门口就能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
穆富贵在取横杠上的包裹,穆绵站在原地等她爹,一个扭头的功夫发现,聂思慧和简木兰也在这儿。
两个知青一人手里提着个大包,显然聂思慧也看到了人,拎着包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穆绵挥挥手,“思慧姐,简老师。”
聂思慧:“你跟穆叔也过来寄东西呢?”
穆绵点头,“给我哥寄。”
说着视线在聂思慧手上的包裹上扫了一眼,“你家里给你寄了这么大一包呀?”
聂思慧语气自然,“我朋友寄的。”
穆绵听到这话顿了顿,没再说这个话题,转头扯了两句别的。
离家这么老远,东西却是朋友给寄的,估计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穆绵话题转移地自然,聂思慧却看在了眼里,没忍住在心里悄悄感慨了一番,这小丫头真的是有着超乎年纪的聪慧,这都能察觉到。
其实她家情况也不复杂。
亲爹去世,亲妈带着她改嫁,继父家本来就有两个孩子,她妈后来又生了两个,她夹在中间显得很多余。
家里条件中不溜秋,算不上特别好但也不差,虽然她没有得到过太多的关注,但在物质上也没有遭受到过多的苛待。
就是有时候,有些东西她不开口要的话就没有她的,总是会被选择性忘记。
这两年上面的大哥到了娶媳妇的年纪,未过门的嫂子条件比她们家好,嫌家里挤,迟迟不同意进门。
她妈觉得她年纪到了,想让她嫁人腾地方,说她继父养她这么大,她该念恩。
想来很可笑,这话居然是她亲妈说出来的。
她不想随便找个人嫁了,所以收拾东西来了离家很远的北方。
这个节骨眼上,她家里应该在忙着给她大哥娶媳妇儿,能想起她来才怪。
穆绵可不知道这些,又跟人扯了两句后,才跟着她爹进了邮局。
穆绵掏出稿子,让她爹买了邮票,然后趴在角落里的一个凳子上,一笔一画写着收件地址。
柜台太高了,她趴不上去。
等她这边弄好,穆富贵那边给穆卓的东西也寄好了。
穆富贵牵起自己闺女的手出去,边走边问道:“直接回去还是要买啥不?想不想吃水果罐头?爹给你买!”
穆绵歪头看了她爹一眼,眼睛笑眯眯的,“我早上出门可没问妈要钱,爹你拿私房钱给我买吗?”
穆富贵大手一挥,“买!爹带你去供销社,看上啥了只管拿,爹付钱!”
那语气,说得好像他身上有千八百一样,实在上十块钱都不到。
穆绵笑得像个小狐狸一样,“真的什么都可以吗?那我要个手表!”
穆富贵脚下一个踉跄,扭头捏了捏自己闺女的脸,“拿你爹打趣呢。”
穆绵扭头躲了两下,“明明是爹你自己先说的嘛。”
穆富贵‘嘿’了一声,“你现在把你爹卖了的话,估计能值那些钱。”
穆绵坐在自行车后座,抓着自己亲爹的衣服,“那不行,爹是好爹,不能卖!”
父女一路说说笑笑,最后到供销社也没买太多东西,就买了一个水果罐头和几个本子,穆绵天天写写画画很是废纸。
等到家的时候刚好赶上了中午饭,柳双翠随口问了一嘴,这种寄给出版社的信多久能回?
穆绵端着自己的搪瓷缸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凉白开,“不知道诶,怎么也得一个来月吧。”
她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信心,主打一个随缘。
能过最好,没过就…下一次再寄嘛。
所以穆绵转头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了,结果没过两天,猝不及防地又让她想了起来。
自从礼拜天阴了一次后,接下来两天又是大太阳,甚至还有点闷,没事在屋里待着都能出一身汗。
旁边河里那浅水区都要长小孩了,一些男娃天天泡在里面。
穆绵没去河里,她跟许乐乐上了山,山上凉快不少,有些有深沟的地方,偶尔还会吹点风。
这天,她跟许乐乐也是在山上走走停停,偶尔看见一些榛子啥的,就摘下来放小篮子里,也没刻意去找。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