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到了!
赵珩问:“卿叫什么?”不等对方写,他又笑吟吟地,好像二八怀春少女面对心上人那般憧憬地说:“倘不能说,朕叫你卿卿可好吗?”
平心而论,赵珩的声音不难听,相反,嗓音略带一点沉,却天然含笑,很是醇郁动人。
偏偏,他柔和以对的是个男人。
对方好像被他恶心到了,立刻写:程玉。
快得赵珩差点没辨别出来。
旁人越不搭理他,赵珩越觉得趣味十足,当即道:“君子如玉,好名字。”他低语,声音恰好够程玉听见,“那朕叫你什么呢?”
“玉玉?阿玉?玉儿?”
他每说一个名字,就觉得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程玉。
程玉在赵珩掌心写道,力道重得险些入木……肤三分。
赵珩点点头,“好。”
他翘唇,“玉卿。”话音缠绵入耳,不似玩笑,倒是少见的一本正经。
弯弯绕绕,如一把小刷子似的,弄得人耳畔发麻。
程玉动作停住,一下拿开了手。
五指无意识地捻了捻,须臾后手的主人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蓦地攥紧。
这只手,手指刚刚在赵珩的皮肤上游走。
向来敏锐的皇帝,却对近在咫尺的危险一无所觉。
赵珩笑。
程玉转身而去。
“玉卿,”赵珩在他身后快快乐乐地喊他,“朕吃不惯辣。”
程玉无声地嗯了声。
他垂眼,浓密的长睫轻阖,掩住了其中疯狂汹涌的情绪。
再抬眸,面上已无异常。
程玉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他松开手,见一缕殷红顺着掌心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