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气点儿成吗,一样一样挑得挑到什么时候!”郗玉年向他翻了个白眼。
姓郗的直接敞开了背包,手戴防护套,双手并用,一捧一捧地将禊器珠宝们往包里丢。
他这话刚说完,一把工兵铲从斜里刺出,找准角度切入,用力一铲!
收获比郗玉年更丰。
“呵。”秦画站在他身侧,居高临下一哼。
江雨行观察这两个人类几秒,手腕翻转、一偏刀锋。
刀身刺入宝藏堆,尔后向上一扬,挑起一大串。
他把这些东西一半丢给隗,一半丢给闻炤,继续下第二刀。
哐。
刀尖了撞上什么,触感十分坚硬。
江雨行神情微动,把刀横向一划——
那触感一直在,说明这东西很长。
“底下有大东西。”江雨行撩起眼眸,告诉正在对面挖掘的人。
“哇哦!”郗玉年眼前更亮,深以为然地说:“好东西当然要埋在底下!”
“挖出那个大东西。”一直安静的十八开口。
这是白巫师的预感。
众人选贼听从。
秦画抄起工兵铲动工,郗玉年舍弃双手、以重剑作铲。
塞了满嘴东西的隗也两爪并用不停刨动。
不到半分钟,小山堆的尖被一众升华者推平。
里面的东西露出来。
又是一口棺材。
和之前遇见的那些棺材不同,没有被这里的力量破坏——至少表面如此。
它是一口石棺,非常宽阔,起码是张双人床。棺盖上刻着曾在甬道墙壁上出现过的符文和图腾,而应该是正面的一侧,用古老的文字书写着铭文。
“应该是国王的棺材。”闻炤来到江雨行身侧,用手电一行行扫过这些文字,低声说道。
江雨行目光随着光线左右移动:“哦……竟然被这样给埋了起来。”
语气有些感慨。
“地宫没有塌陷,没被掉下来的石头砸,也没有被水灌,已经很不错了。”
郗玉年耸着肩,把重剑背到身后,拍了拍双手,扶住棺盖:“我记得那只领主地穴珠说过,王器是国王的陪葬品……难不成在棺材里面?”
“开棺?”闻炤征求江雨行的意见。
其余人也期待地看向江雨行。
却见他毫不犹豫摇头:“不礼貌。”
郗玉年:“啊?”
闻炤点头:“嗯,的确,我们是探险者,又不是盗墓贼。”
“哦?”郗玉年扭脸瞪着闻炤手上的东西:“那你还拿?不如放下给陛下烧柱香?”
十八皱起眉,手掌隔着一段距离虚覆在棺材上:“或许王器不在这里,但这口棺材……”
白巫师的直觉告诉她,它必有用处,只是……
“小心!”闻炤突然出声,一手将江雨行拎到身后,一手拿回自己的刀,向着棺材狠狠一斩。
刀锋明显划破了什么,紧接着,视野漆黑了。
吞灭了所有光亮的漆黑,无法再看见彼此,更不提周围的一切。
但每个人的意识都接收到了信息:他们又换了地方,现在身处在一片无边无际、望不见尽头的荒原。
脚下生长着野草,有风吹过来,在身旁轻柔绕旋。
生和死两种力量也正柔和绕旋着,回归到了一开始所感知到的,那种奇特微妙的平衡状态。
“又切镜头?不用每次都这么快吧!”郗玉年不禁吐槽。
“嘘!别说话!”秦画呵斥他。
江雨行朝前走了一步。
空气里,生机昂扬的幽甜里混合着死亡独有的孤苦冷感,他清楚地感受到生死两种力量在这里汇聚,也在这里往外扩散。
而这一切的中心——
他抬起手,虚虚朝前一握。
绕旋的力量被触动。
与此同时,黑暗里响起一阵歌声。
歌声自遥远的地方传来,非常轻,也非常空灵。
是一个稚嫩的嗓音,唱着收获节上祭神的歌谣。
于是荒原上有了光亮。
光亮从草丛里升起,随着风轻盈旋转。
视野重新变得清晰。
一口又一口棺材映入眼帘,它们瘦瘦长长,沿着远处的一片缓坡,杂乱无序地摆放。
缓坡最顶是那口国王的石棺,有个人影坐在上面。
看起来是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手里握着一根白色的笛子,穿黑裙,金色的头发扎成马尾,一边哼歌,一边轻轻摇晃。
“那是公主。”有人认出了她。
也有人认出:“她手里那根笛子就是王器!”
无需靠近,在看到的瞬间,“禊器之王”这个念头便闯进脑海中。
它通体雪白,只有挂在端头的一条红绳结作为装点;它散发出的力量极其温和,像是月光涵养而成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