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茶,他又要伸手去端杯子,但端起来递到嘴边,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有人把杯子从他手里拿走,倒了杯茶,又放回他手里。
沈子衿:“多谢……”
等等,沈子衿这才意识到不对。
侍从是不会直接从他手里拿杯子的,因为那样对他们来说是逾矩,更不用说倒完水还直接塞回他手里,这么熟稔亲切。
一直低着头的沈子衿终于从案卷里回神,抬头一看,却见站在他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楚昭。
沈子衿愣住:“你怎么来了?”
楚昭拎起手中食盒示意:“来给你送饭。”
白君行和徐玉之也这才回神,匆忙起身行礼。
楚昭好整以暇:“二位大人不用客气,公务繁忙,但也要顾惜身体,先用饭吧,用完再继续也不迟。”
于是几人起身,到了旁边小厅,但这儿只有一张桌子,徐玉之还在迟疑,楚昭倒是大方:“别拘谨,都坐。”
徐玉之是知道沈子衿没架子,跟他同桌用饭也还好,但是秦王……虽然秦王在玉州办的也是好事,众人非常佩服,可一想到从前的流言,还是有点犯怵。
白君行习以为常,行礼后就坐下,徐玉之见状,便也坐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秦王好像多看了他几眼。
难道是怪罪我方才没能及时行礼?徐玉之十分紧张。
食盒里的菜摆出来,徐玉之不敢吭声,降低存在感吃饭,而楚昭给沈子衿夹菜:“多吃点,你怎么就养不胖呢?”
徐玉之顿时把头埋得更低,不敢乱看。
白君行倒是轻轻瞧着。
周丹墨写过信哭诉先前以沈子衿和楚昭为原型的话本被秦王下令收回,但是吧,已经卖出去不少了,而且反响很好。
秦王发话,暂时肯定是不敢写了。
……有点可惜,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写。
沈子衿也给楚昭夹菜,他虽然欢喜,不过也想让楚昭好好休息,从京城跑到玉州,再去剿匪,都是连日奔波的劳累事,小声道:“你该在庄子里摸摸鱼,送饭让别人来就行。”
楚昭也压低声音:“不麻烦,就是想来看看你。”
沈子衿面颊一热,慌忙瞟了瞟白君行和徐玉之,确认这两人坐在圆桌较远处没听到他俩悄悄话,轻声道:“还在外面呢,咳,吃饭吃饭。”
楚昭却很坦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分开一个上午了……这边的事儿什么时候能完,徐玉之都把你的时间占去了。”
沈子衿刚要开口,但忽然福至心灵,觉得哪里不对。
他发现楚昭余光又瞟向了徐玉之。
沈子衿跟徐玉之之间没有任何多余接触,所以他先前完全没往别的地方想过。
但再品一品楚昭刚才的话,沈子衿发现——
因为徐玉之这几天占了他的时间,他陪着楚昭的时间少了。
楚昭该不会是在,吃醋吧?